符箓给唐弘弋。
“一张五两。”
唐弘弋伸出的手悬在空中,五指收握成拳,抬脚就要走人。
“诶诶诶三两?一两?不是,你总得让我赚点啊!”
——“这书里的人怎么都把银子看得那么重?啥时候我才能过上躺着数钱的日子?”
唐弘弋接过所有的符箓放进荷包,说了句:“赊着。”
头也不回,就往偏院去。
这个时辰徐之嫣应该在做早课。
虽说相国府的下人多数不拿她们母女当正经主子,在教育子女方面,徐宏广面前算是一视同仁。
偏院的海棠花正是绽放的时候,徐之嫣一人坐在石凳,细笔在描些什么,神情十分凝重。
唐弘弋在暗处伫立许久,直到对方抬头,才假意刚刚经过。
“小唐哥!今日怎么这时候来?”
徐之嫣面上稍露惊色,尽管她极力掩饰,那笑容与平时相比,总归有些不自然。
唐弘弋顺势走进来。
“三公子今日醒了,大夫人命我在府内各个院子拜拜四角。”
“是、是吗?三哥还真是福大命大”
徐之嫣犹豫了小会儿,放下笔,抢先一步夺走他手上的篮子。
“我也为三哥出一份力。”
“如此甚好。”
唐弘弋跟在徐之嫣身后,听她絮絮叨叨说起府中的人。
似乎在刻意表明并非自己想在这时争权夺势,而是相国府着实没人想揽这些活。
她只不过是,做了女儿的本分而已。
“四小姐无需在意旁人说什么”
“与我而言,小唐哥并不是旁人!”
徐之嫣捻开三根香,递给唐弘弋,眼神中多了几丝柔情。
“三哥只是因病才不能出门,我呢?一出世就被困在相国府里,若非小唐哥常常跟我讲外面的事、又教我读书写字,只怕日子更难熬。”
“还有,康伯在生时,对我与母亲格外照顾他虽只是你的养父但待你”
徐之嫣今日的话尤其密,听到后面唐弘弋愈发觉得不妥,很多话音连不成句,整个人好似掉进了泥潭,昏昏沉沉。
他试图掐虎口和人中让自己恢复清醒,手指也软绵绵没什么力气。
眼前之景开始变得模糊,徐之嫣的身影不知不觉消失,他身处的地方,也与印象中的偏院不大一样。
“小唐哥、小唐哥”
“小唐鼠、小唐鼠”
两个少女的声音渐渐重叠,唐弘弋的手指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混沌的脑子突然钻进一道黄光。
两只手牢牢抓住荷包,五张符箓很快化成黄雾渗入他的掌心。
顷刻间,他的意识回归。
再睁眼时自己已然不在花园,而是在徐之嫣的闺房。
眼前女子只着了一件轻薄里衣,一双水润的杏眼,正含情脉脉望着他。
“小唐哥,你方才说愿意为之嫣做任何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