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冬竹?我听张妈妈说,二少爷生前很器重你?”
“入府不足一月,你如何做到的?”
“抬起头来,难道你不记得本夫人了?”
蔡小籽轻咬舌尖,等眼眶泛起泪光才缓缓抬头,眼前审讯的她人正是相国府的大夫人,姬以芳。
她这身份本来就是假的,那个真正被大夫人救下的少女,早被苟布衣给钱打发了,在姬以芳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
“小人当然记得夫人!”
姬以芳二十岁生徐元禾,如今也不过三十七八,可能因为常年吃素,整个人看起来很清丽脱俗,她笑了笑指着一张椅子。
“坐下说话。”
蔡小籽在这儿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摆明是这位大夫人不爽自己当初去徐元武那里,故意晾着自己。
换作旁人估计不敢真坐,可蔡小籽顾不了那么多,她两只腿早就没知觉了,于是一蹦一跳坐了过去。
屁股刚落下,腿的重力还没减弱,就听姬以芳玩笑道:“说说吧,这些日子二少爷院里都有些什么动静,听闻老爷不是将他禁足了吗,他怎么出去的。”
蔡小籽叹道,我是真不想参与你们相国府的宅斗副本,我自己查的事还什么线索都没呢。
面上也只能知无不言,不过暂时没告诉姬以芳她那乖儿子装病的事,就这对母子面中藏的气来看,她此时不宜多言。
“至于当晚,小人一直在后厨帮忙,并不知道二少爷何时出去的。”
姬以芳默默看她,许久都没出声,似乎在判断她一番话的可信度。
这女人一看便知出身名门,一身富贵不在话下,唯独额高且稍凸,有“照夫镜”那意思,若不收敛孤高的心气,夫妻间必然不合。
就在蔡小籽思考要不要再添几句时,姬以芳把桌前早就凉透了的糕点,往前推了推。
“二少爷没了,他院子里的人会一一遣散,本夫人看着你还算机灵,当初也是看中你略识得些药材,才买你进来。今日开始,你去三少爷院里吧。”
“那其他人呢?会遣散被赶出相国府?”
“怎么,才半月你就跟他们处上感情了?这时候能保全自己已经不错了。”
虽说姬以芳常年不在府中,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坐得很稳,她的决定没人敢反驳。
蔡小籽想,到病秧子那里去更好,尽早破解苟布衣留下的“杀人”计划,才能专心帮唐弘弋寻找身世之谜。
徐元武会在七日后出殡,这期间来祭奠的人,比市集卖菜的都多,明显感觉徐宏广有些招架不住,有些官位品衔低的,能挡则挡,或者干脆称病不出面。
怪只怪她那日听墙角,只听到了小半截,对那个二世祖的死毫无头绪,本来这些不在她的任务范围内,可惜徐元禾还想让她帮自己查下去。
“三公子,报酬的话”
“之前你给我的消息根本值不了几个钱,我当做预支这回的工钱,一个月内查不到有用的信息,全部退回来。”
蔡小籽无力反驳,捂住钱袋子的手又紧了紧,这一个个的世家公子、相术大师怎么都把钱看得那么重。
她再想逼逼,嘴上也只能先答应下来,出了院子往唐弘弋那边去,如今他被姬以芳调去书斋,每日帮其抄经书。
“你打算从哪儿查起?”
“鬼知道都是你不争气。”
蔡小籽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模样,知道现在这小子帮不上忙,于是从布袋里拿出有点残旧的龟壳。
“死马当活马医吧。”
唐弘弋蹲下来坐到她身边,狐疑道:“你以什么起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