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儿子现在在哪里?”
“恕我无能为力。”
蔡小籽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清楚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障,有些事是一早注定的。
如果频频代入他人视角,一定会受情绪阻碍,影响判断。
况且,有时候知道真相,不一定是件好事。
珍娘不死心又哀又求了很久,蔡小籽背脊阵阵发凉,腹部涌起一股寒意,脖子越来越紧,索性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良久,她睁开眼时,唐弘弋和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桌面上只留了一支银钗,想必是那女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报酬。
“你为何不帮珍娘?”
唐弘弋去而复返,平淡的语气中多少带着些困惑。
蔡小籽心有余悸,上前就是一拳头砸在男人怀里。
“我没骂你、你倒还先兴师问罪起来!”
“骂我?骂我做甚?”
蔡小籽去苟布衣房里翻出压箱底的陈年艾叶,点燃之后在每一间屋子都熏了几支。
好气没力道:“多谢你好介绍咯!我活了二十几年,头一回离鬼物那么近。”
唐弘弋满脸惊愕,多少有点浮夸。
不过此时蔡小籽的灵魂刚刚归位,也没空在意他。
“珍娘双颊的黑气我先以为是她倒霉运的征兆,可在我推算的时候,那股黑气扩散得很快,倒不像会伤害她。”
“只是将她团团包裹,戾气也逐渐减弱,我才稍微放松,结果就被黑气扼住了脖子!它很不想我帮珍娘。”
唐弘弋听得认真,不知方才如此凶险。
蔡小籽想多骂几嘴,无奈此刻身体还处于虚弱的状态。
嘴里嘀咕:“第一次开单就遇上硬茬,人家算个吉日结婚都收2888,我这被阴气掐脖子才赚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唐弘弋这才听懂她的意思,把挂在嘴边的笑意吞进肚子,拿出二两银递给她。
“抱歉,我也不知珍娘的问题这么棘手。”
蔡小籽掂了掂银子,“哎,你这朋友也是苦命人,只怕会想不开跟着她儿子一起去了。”
“若真如此,或许天命不可违。”
“她不是你朋友吗?你不劝劝?”
唐弘弋愣了下,迟疑了小会儿才道:“是苟大师让我带她来的,我与她之前并未见过。”
蔡小籽骂了句国粹,想拿眼前这小子出气。
却见原本跟在珍娘身边的黑气,出现在唐弘弋的鬓角。
“怎么了?”
“别动——”
她想伸手去拽,根本来不及,须臾之间,那黑气就从唐弘弋的耳朵溜了进去。
仿佛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唐弘弋的保寿官明显出现几道相冲的气,正在干扰命宫,他本人竟没什么反应。
“何以如此看着我?”
蔡小籽啧啧两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满脸写着嫌弃,“你这身子可太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