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终于是没了废话,直奔主题:“钱为何让娘拿了去?我昨日前脚出府,她便直接拿了钱与那铺子东家签订下来了,今日若非被我撞破她派人搬着昨日送你院内的钱箱,我怕是还被蒙在鼓里,云舒,你明知道我把钱放在你这里,是为了补贴家用,这不单单是为了裴家,也是为了减少你这里的支出,你最近缩短府内开支,不就是想省手里的钱?”
云舒不说话,擦着身上的水。
“我在同你讲话。”
裴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有些发狠。
云舒抬眸,直勾勾盯着他,却仍不言。
关于老夫人昨日来拿钱的事情,其实她早就已经与身边人说好了由头。
红袖很快接上戏份,忧心道:“您让夫人怎么说?这不是为难夫人吗?”
“什么意思?”裴悦怔住,侧眸看向红袖,难不成此事另有隐情?
红袖见他问了,便直接顺着说下去:“昨日您刚走没多久,老夫人便带人来了,说要把您送来的钱给拿走,夫人自然不愿,毕竟这钱她本来就是为了用在府内开支上的,可老夫人不愿意啊,她说这钱是您辛辛苦苦挣的,她是你娘,你的钱,怎么也得她说了算,就不依不饶,非要把钱拿走,夫人本要在争辩几句,老妇人却说胸口疼,被夫人气的难受,您说,都这样了,夫人能不把钱给老夫人嘛?好在夫人留了一手,让老夫人在一张收据单上签字画押才把钱拿走,不然就更说不清了。”
“什么收据单?”裴悦平日里不接触账房刀锋事情,自然不懂。
“奴婢拿给您看。”
说着,红袖扭头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打开,取出里边一张纸,又重新走了回来,“诺,就是这个。”
裴悦接过来一看,瞬间气的脸色阴沉,再看云舒时,他脸上仿佛多了一丝懊恼,“方才为何不说?”
云舒好看的纤细眉毛快要皱成八字了,声音略带哽咽:“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爷让我说什么?这些日子里,我受的委屈还少吗?就算是我懂了爷的意思,直接说出来,爷又会信吗?”
“……”裴悦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她像是一块随时都会碎掉的薄玉,心里瞬间堵得慌,自责感笼上心头,竟破天荒的第一次给云舒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着急,没弄清楚真相便来怪罪你,脖子疼不疼?”
云舒抬起脖颈看他。
那原本雪白的脖子上,现在却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掐痕,光是看着便触目惊心。
她不答,只呛着满眼的泪水反问:“爷觉得呢?”
“对不起。”他愧疚感似乎加重了,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说完,长长的叹了声,迈着大步急匆匆走出去。
直到那脚步声消失在耳畔,云舒眼神才恢复了冷漠,抬手,擦了擦略微湿润的眼眶。
一时间,她好像懂了裴悦这个人。
怪不得当时裴悦虽然答应娶了她,却没有半分感情可言,却转头在边疆迎娶白月霜。
因为恰好白月霜是个很懂得以柔制刚的人,裴悦,吃软不吃硬!
看来有些东西,她是得要研究一下。
不为攻略裴悦爱上自己,只为……达到想要的目的!
不一会儿,裴悦便拿来了一个药膏。
通体金黄色的罐子,云舒一眼便认出,罐身是真金所铸。
这药膏她更是不用猜便知道,定是宫中出来的。
“这是御用的金疮药,回京入宫的时候,圣上赐的。虽然看着小小一罐,所用药物却都是当今最珍贵的,这么一小罐,价值黄金万两,甚至黄金万两都难求,我赠与你,正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