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菁说得不错,江豹因为搬运尸体,上身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幸好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陈厝的巷子里没有人经过,否则,他们看到一身鲜血的江豹,非闹出乱子不可。
江豹也担心被哪个起夜的人看到,立即脱了衬衫,卷成一团。虽然他的裤子上也有血迹,好在裤子是黑的,别人根本看不出。
一路走着,江豹也没有把衬衫扔了。沾了这么多的血,衬衫扔到哪里都不合适。
走出陈厝,快到猪笼城寨的时候,他用随身的火柴将衬衫点着,直到衬衫烧为灰烬,他才走向城寨。
今天晚上第一次杀人,他有点恶心,索性给自己放一个假,不去法场练功了。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城寨的一百多家住户,只有寥寥几家还亮着灯。
江豹仔细一看:“裁缝还在店里干活,我何不去找他买两件衬衫,顺便给他剃个头!”
他在剃头铺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来到裁缝的大观洋服店。
裁缝胜正在给一件旗袍做盘扣,抬头看到江豹,率先打招呼:“酱爆,你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没有开门,我想剃头都找不到你撒?”
江豹笑道:“在这里开剃头铺不挣钱,我到伊丽莎白路上理发店找活干的!你要剃头啊?正好,我现在就给你剃!”
裁缝胜又摇头:“我正在忙着把这件旗袍赶出来,阿珍明天上午就要噻!”
“不就是几个扣子嘛,你很快就好的!”江豹催促道,“我记得你这里有做好的成衣,先帮我挑两件衬衫,要白色的,要浆过的,领子一定要硬,再来两条黑裤子!”
有生意上门,裁缝胜立即放下手中的旗袍:“我的衣服绝对包你满意,就是价格不便宜撒!”
江豹立即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拍在裁缝胜的面前:“你的衬衫再贵,这一百块钱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用不了!”裁缝胜非常利索地给江豹找出两件衬衫和两条裤子。
此时的江豹肌肉更紧绷,比他迷倒方艳云时更结实。
以裁缝胜的眼光,给他挑出的衬衫绝对非常合身,并且尽显阳刚之气。
以至于,裁缝胜看他的目光都有点异样。
见江豹收下衣服,裁缝胜也把那一百块钱收了,又找零二十。
“酱爆,我看你是发财了,先前,你根本舍不得买这么好的衣服。等你将来成了香江的富豪,可一定不要忘了你胜哥!”
江豹笑道:“胜哥,看你说的,我酱爆是那样的人吗?走,我这就给你剃个头,不要钱!”
“不行,我还要把这件旗袍给赶出来!”
“胜哥,你看不起人是不是?你要是不让我剃头,这两件衬衫我不要了!”
裁缝胜顿时急了:“好,我这就跟你走!”
江豹心中冷笑:“老屁眼,你的铁线拳我今天非学不可!”
一个多小时之前,他刚刚用摸头读心术从田万顷的脑子里读到有关万顺洋行黑料的信息。
不过,那件事发生在上半夜,属于昨天的事。现在是新的一天,他又有一次摸头读心的机会。
二人来到剃头铺,江豹先打水,给裁缝胜洗头。
“胜哥,等我有钱了,在外面伊丽莎白路上买个铺面,便宜租给你,专门给那些贵妇人做旗袍,省得你在这里受气!”
裁缝胜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受气?”
江豹忿忿道:“这里的很多糙汉子,经常在你身上摸来摸去,你都不敢反抗。那个包租公最可恶,就数他最肆无忌惮。胜哥,你年轻时怎么不学学武功,那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裁缝胜颇为感动,心中却想:“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学过武功?我练武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撒?”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年轻时。那时候,他参加刘永福的民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