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痕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十八年前,他还是学宫祭酒的时候见到过陈武。
那时的陈武还很年轻,眉宇间既流露出几分未脱的稚气,又夹杂着战场上历练出的凛冽杀气,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气质,使得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独特,也让当时的张痕对其印象深刻。
只不过两人后来实在没有交集,慢慢的张痕也就忘了这个年轻人。
然而就在那年冬天,京城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青衣案”,此事似乎与陈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是这起案件,意外地吸引了京城大量守备力量的注意,为张痕创造了一个逃脱的契机,让张痕一路去到了大黎。
说起来,张痕还得感谢陈武。
只不过现在,两人各为其主,张痕也不可能手下留情,尤其是对方将陷害陈武的计划写的非常详细。
甚至还给他分析了一波利弊。
信中言说陈武英明神勇,曾经为南洋元帅,掌管大宁水军,乃是大宁的军神。
现在陈武被封为燕王,去到燕州一定会对大黎造成威胁,不如趁早除掉他。
分析的有理有据,让张痕甚至没办法反驳。
“连军神都敢害,这大宁也是完了。”对方分析的越好,张痕越是鄙视。
大宁要都是这种小人,如何不败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他们一把吧。”张痕冷笑一声,这可是他们主动的,可别怪我。
与此同时,送完信的人也回到了四皇子府。
“如何?”赵礼言简意赅。
“送过去了。”送信的人恭敬回答。
“可有人跟踪你?”
赵礼再次发问。
“没有。”
“确定没有?”
“确定!”
送信的人说的斩钉截铁。
“那就好。”赵礼点了点头,拿出一块金元宝给送信的人,而后便踏步走出房间。
“清理干净。”
赵礼出门说道,而后便也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内,那信使还在掂量手中的金元宝,一道寒芒闪过,原地只留下了尸体。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次日一早,不用上早朝的陈玄选择宅在府中,既然短时间内出不了京城,那就先暂时蛰伏起来,开始养精蓄锐,顺便准备些必要资源。
比如说金钱和人才。
陈玄通过请柬收了一笔不小的礼金,折合成白银大概能有个五十万两,这点钱当个富家翁足够了,但要是哪来招兵买马就差的太多了。
虽然自家老爹是燕王,但实际上陈玄知道,自家老爹现在只能算是个光杆燕王,他的嫡系部队全留在了南洋,一个也带不走。
到了燕州,燕州本地的军队也只能战时听命陈武,所以招兵买马就是头等大事。
不过好在,虽然陈玄自己钱不多,但陈府够多啊!
书房内,陈玄翻开近十年的账本,其上大部分都是明帝的赏赐,不是金万两就是银万两,除此之外,还有土地的赋税。
在大宁建国之初,所有的土地都归属大宁,哪怕是跟着初代宁帝打天下的关内世家,迫于大宁的压力也不得不将大部分土地贡献给国家,仅保留了象征家族荣耀与传承的祖地。
不过,随着大宁的逐渐发展,对土地的把控也渐渐放开,毕竟买卖土地还是相当赚钱的。
但是这个买卖土地的口子一旦打开,想要关上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有着大量财富的世家很快就买卖了不少土地,成为地方豪强。
而后便是一些有钱的商人,或者一些有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