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话地点点头，“好，我乖乖的。”
说完这句话，他歪着脑袋又问：“爸爸，怕打针吗。”
沈瑶见他小脸严肃，一副担忧的样子，不由心酸。
这几年，顾天佑对浩轩很好。
浩轩很喜欢顾天佑。
沈瑶应该感到高兴。
但是却也有些悲伤、愧疚。
以前她觉得，以这种手段去报复这个男人，才对得起薄昱修。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顾天佑还是被送进了医院。
呼吸科内，沈瑶叫来了科主任，详细地描述了顾天佑这几年的症状。
科主任听完之后，脸色变得凝重。
“院长，做检查吧，越详细越好。”
沈瑶是心外科的医生和医药领域的专家。
虽然没有深入研究呼吸科，但是，她也从科主任严肃的表情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胸部x线、计算机断层成像、纵膈镜、胸腔镜、组织学检查、细胞学检查
沈瑶推着顾天佑，把几乎把能够做的相关检查都做了。
顾天佑也早就醒了。
做完一堆检查后的第二天上午，他拉住了沈瑶的胳膊。
“我没事儿，打点消炎药就好了，你忙你的事情。”
沈瑶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顾天佑，我是那种只为了工作不顾家人的人吗？”
“家人？”顾天佑喃喃。
这个词对他来说，似乎太遥远了。
自从爷爷去世、沈瑶离开顾家后，他就觉得自己没有家了。
把沈瑶强行绑定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安的心有个依靠。
顾天佑承认自己的自私。
所以，他才会觉得，沈瑶就算是像以往一样，为了工作而忽略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此时看向沈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女人，眼睛红红的，是哭了吗。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女人的脸。
却发现，根本够不着。
他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有些秃顶的男人站在了病房门口。
“沈院长。”
女人回过了神，朝着门口的男人点点头，“主任，我等下就来。”
秃顶男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女人转过头，看向顾天佑。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顾天佑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女人已经匆匆离开了病房。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顾天佑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
他捂住嘴巴，又开始了一阵剧烈地干咳。
就在他觉得整个肺，都要咳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手上一片粘腻。
渐渐地拿开手，他看到手心上，出现了一片猩红。
瞳孔剧烈收缩。
顾天佑赶紧用床头柜上的抽纸擦了擦手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