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郁怒,但形势比人强,便回道:“藏书排列的位置变了。”
苗跃伏侧头看向楼梯书架上的一排排藏书。
“我刚进来时,这个地方”话说到此,林知皇冷着脸,抬手指了指楼梯第二排书架上的两本书:“文史在前,经议在后。”
“如今却反了。”林知皇又转眸看向苗跃伏:“这楼中,此时只我一人。书顺序既然在我进来后动了,此处必还有他人在。”
苗跃伏听了,恍然:“我刚才确实看了文史。”
话落,苗跃伏又道:“你记性真好。”
林知皇稚气的脸上,扬出傲然的笑:“过奖。”
苗跃伏见林知皇这般笑,有些惊诧:“你倒是不谦虚。”
林知皇笑着颔首:“过奖。”
苗跃伏先是一愣,而后也跟着朝气地笑了起来:“你真有趣。”
偷偷进林氏藏书楼观书做学,倒是意外发现了个有趣人。这一刻,苗跃伏对于父亲想方设法安排他住进林府,偷入林氏藏书楼观书做学之事,也没有先前那么反感了。
林知皇不喜欢被人评价,听苗跃伏说她有趣,当即收了笑,也不再与面前的古怪郎君多说其他了,扶着红木制的楼梯沿栏,径直就往楼下走去。
苗跃伏看着林知皇离开的背影,并未相拦,又勾手从楼梯第二排书架上拿下一本通史,闲适的倚栏看了起来。
林知皇捏有苗跃伏擅入林氏藏书阁的软肋,而苗跃伏又捏有她在钟氏那藏拙的秘密。
在双方各捏有对方软肋的情况下,这便是最稳固的合作关系,各自为对方保密,互相都不会出卖对方。
就这样,林知皇与苗跃伏在林氏藏书楼内互相威胁对方一番后,算是相识了。
之后,两人时常会在林氏藏书楼里遇见对方,但大多数时候都各看各的书,相互不搭理。
日复一日,两个握有对方软肋的人,就这么诡异的在林氏藏书楼内,熟悉了对方的存在。
两个月后,林知皇如往常一般,坐在藏书阁内的一角,安静的看书,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挡去了光亮。
“走开。”林知皇头都未抬,便知道来人是谁,不客气道。
苗跃伏拿着本书,在林知皇面前蹲下身来,探究道:“藏书阁内,和藏书阁外,你完全就是两个人,看不懂。”
林知皇又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下次在藏书阁外看见我了,不要盯着我看。”
“你在命令我吗?”
“在提醒你。”
“你在表姑奶面前的模样,看着真怯弱,我不喜欢。”苗跃伏自顾自道。
林知皇这回从书中抬头了,白了苗跃伏一眼:“我不用你喜欢,”
苗跃伏笑了:“也是。”
翌日,林氏藏书阁。
林知皇用毛笔沾了清水,跪在平滑的木板上,用林氏字写着自己观书后的见解,同时也趁机练字。
“你为何不用纸笔练字?”
一道声音,突然在林知皇身后响起。
“自然是为了不留下痕迹。”
林知皇头也不抬,随口就回了苗跃伏的问话,说话间又用毛笔沾了沾身旁的那碗清水,继续在平滑的木板地上写字。隽秀的清水字在林知皇笔下一个个成型,不过几息功夫,地板上的字,又被窗口漏进的阳光,照晒蒸发的无影无踪。
“为何又来与我搭话?”
苗跃伏认真的想了想:“嗯因为无聊?”
“你寄居林府,偷入林氏藏书阁,不就为了偷看这里面的藏书吗?为何会无聊?”林知皇收了笔,抬起头,眸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