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担心夜长梦多,当晚,一辆马车拉着她,出了西门直奔城外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真千金楚玉兰满是愧疚与不舍:“怪我!不该让妹妹替我出嫁,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被找回来,妹妹也无须吃这份苦……”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
楚夫人收回目光,拉着她的手往回走,神色间是深沉地恨意,“是她爹自己作的孽!她偷了你的福分,享受了这么多年。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到了安顿好女儿,她才吩咐下去:“给我把小贱人盯紧了。可千万别把人弄死了。我要她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行进的队伍安静得过分。
楚娇娇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颠簸。
而送嫁的队伍……
她掀开帘子一角悄然往外看,连夜出城后,跟随在马车后长长的陪嫁队伍就不见了踪影。连她贴身的两名婢女,也借口下车拿走她装着贴身之物的小妆匣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马车前后四个角都跟随着一位骑着马的侍卫。那防备的姿态,一看就是防着她半路逃跑。
马车一路飞奔。
从天黑走到天亮,日头渐渐升到头顶,马车里又闷又热,却没人说话也没人喊停,楚娇娇扯下盖头扇着风,试图让自己凉快些。直到太阳西斜,一行人才终于在一座大山脚下停了下来。
“姑娘,沿这条山道再往前走五里就是杏花村。此处地形险要,马车不能再继续向前。只得劳驾姑娘下车步行了。”一名喜婆打扮的妇人主动开口。
“知道了。”
楚娇娇应声,拿着盖头下了马车。
她的身上,就穿着一套款式极其普通的新嫁衣。除去头上用来妆点门面的几件首饰,当真是净人儿一个。
“姑娘,我等就送姑娘到此地。往后的路,就靠姑娘您自己走了。”
喜婆微微朝着她一躬身。
“有劳嬷嬷一路护送,辛苦了。”
楚娇娇道谢,缓步前行。
四名侍卫也跳下马,尾随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聘为妻,奔为妾。
说是出嫁,如今她孤身一人前来,男方连个接亲的人皆无。看来,这门亲事,当真是龙潭虎穴!
只是她早已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沿着荒芜的山间小道走了四五里地,转过一个山湾,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错落的小山村就呈现在她的眼前。
小山村依山而建,村子的房屋大多以土坯为墙茅草做顶,村落炊烟袅袅,隐隐约约间还有孩童的嬉笑声传来。
好一副浓墨山水画!
尾随其后的侍卫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楚娇娇暗暗松了口气。夫人到底还顾念着为数不多的母女情,否则,就凭自己仇人之女的身份,四名侍卫做点什么出来,回禀时就说遇到山贼出了意外,自己香消玉殒,找谁说理去?
提起裙摆,她走进村子。
隐隐记得夫人说过她的痨病鬼相公,叫宋时烈。
宋时烈年少时就是村子里有名的神童,从小就很会读书。后因父死母改嫁,便随母迁居他处。直到去岁,养父生母先后病逝,养家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才带着一双儿女返回族地。打算落叶归根。
而此时的他痨病缠身,一双儿女大的六岁,小的才两岁,都是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族人看他可怜,便想着给他娶一房媳妇冲喜。
可他家中病的病,小的小,嫁进去不定何时就当了寡妇,所以迟迟没有合适人选。也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原身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