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着我现在实在是太过于凄惨吧,勾起了他心里仅剩不多的那点同情心。
就像他说的一样,哪怕是他看到一个陌生人变成这样都会选择伸手帮忙。
此刻我的内心就如同死海一样,我转头看着他,问出了那个,我问了很多次,但却一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你一直都在说我做错的事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是不应该跟你结婚,还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抱错孩子的这件事情,我明明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我的头上呢?”
以前我反驳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是带着怒火的,大声地喝斥着。
我知道我自己这个样子很难看,像是骂街的泼妇,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通过拔高音调的行为,为我自己增添那么一点点的气势。
因为我一个人孤身奋战,因为我身后没有别人。
我是自己的将军,也是自己的盔甲和城墙。
但现在,我平静了,我只是想要一个最准确的答案而已。
傅宴深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读懂了我的眼神,但我总觉得他此刻看着我的时候透着几分怜悯。
是那种看着脚边的蝼蚁在挣扎的那种怜悯。
“你不应该针对诗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你怀抱过任何恶意。”
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我瞬间清楚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理解过我,甚至跟我想问的问题不在一条回答轨迹上。
我深呼吸一口气,心底最后的那丝侥幸被碾灭成灰。
此时此刻我居然不愿意再多看傅宴深一眼,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傅宴深盯着我眼神阴沉。
“南音音,你现在过得很惨,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再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一次警告。”
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危险不是开玩笑的,像他这种没有耐心的人三番五次的来警告,我也许是真的看在那三年的情分上,不过现在显然也已经耗尽了。
“我说过的话,你从来都不相信,哪怕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也会觉得都是伪造的,你还想让我说些什么,如果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想害过南诗晴,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你会相信吗?”
傅宴深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厌烦,显然是也因为这个问题的拉扯而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居高临下盯着我看,身上强烈的压迫感,甚至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桀骜冰冷。
“我只是在通知你。”
是通知并不是商量,等到南诗晴下一次再自导自演诬蔑我的时候,也许就到了傅宴深眼里该给我判死刑的时候。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言外之音,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我突然间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因为一切事情都没有必要。
我靠在床头上用力闭着眼睛,此时此刻的我甚至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错了,你连悔过的机会都不会有。”
傅宴深向外走去,连头都没有回。
我抬手捂着胸口,突然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噗——!
我居然直接向前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纯白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