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幸福路3号时,是下午16点左右。
谢锐看了看堆满屋的物品,决定这几天多辛苦下,在年前将这些货品都给卖出去。
他拣了几件物品,带上那一叠学习资料,来到了县卫生院。
却没想到,钟离秋不在病房里。
他骑车来到城东的住宅,发现钟离秋正在收拾行李。
“明天下羊城?”
钟离秋声音有些发翁:“明天一早出发,县里已经联系好羊城的医院,那边安排了主刀医生。下去后,先做全身检查,出了结果后,可能就会动手术。”
谢锐帮忙收拾行李,关切道:“既然要动手术,越早越好,伯父吉人天相,肯定能痊愈的。”
“我相信羊城医生的能力,只是我有点舍不得你。”钟离秋低头,竭力收敛着话声中的情绪。
“我不是说了吗,春节期间,我找机会去省城找你。”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来羊城找我。”钟离秋雪白的皮肤微微发红,赧色道。
收拾完行李,谢锐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前往医院。
后座上的钟离秋,双手轻轻环抱着谢锐的腰,脸庞紧贴着他宽厚的背脊,感受着那份温暖与力量。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寒冬的冷意,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钟离秋贴近谢锐时,总会感觉安全和温馨,今晚离别在即,她的心忽然有点乱了。
医院的大门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庄严而冷峻,昏暗的光线从高处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进入医院,一股混合着消毒水与药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谢锐提出,这次要去病房,面见钟离秋的爸爸。他上次来医院时,钟定青刚好睡着了,这次,得见面打声招呼,才合乎礼数。
“哈哈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钟离秋开玩笑道。
“我怎么可能紧张?”
谢锐可不是雏儿,三十好几的人了,跟人家二十出头的姑娘谈恋爱,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
病房的门在眼前缓缓展开,一束柔和的灯光从门缝中溢出,照亮了前方的路。
谢锐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病房内,钟定青紧闭双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而平稳,并未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真不巧,我爸这段时间精神不足,总想睡觉。”
“那好吧,等他做完手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在羊城见面便可以详聊了。”谢锐缓缓开口,声音温和有力。
“唉,我会在羊城等着你。”
谢锐晚上8点多,才开着拖拉机回到村里。
小思点着煤油灯,兴致勃勃地看着小人书。
“爸爸,你回来了。”
“小思好乖,爸爸从城里给你带了礼物。”谢锐掏出一块巧克力。
“我要留着过年吃。”
小思接过巧克力,却将它锁进了一个盒子里。
“过年还有,还有更好吃的。”谢锐微笑道。
即使如何说,小思还是不舍得吃巧克力,被她收藏在储物箱子里。
谢锐见天色还早,抱着几匹布,来到队长刘奎训家里。
农村人为了省点煤油,晚上8点多,大多数人已睡下了。
唯有刘奎训还坐在屋子里,计算着过年时,生产队该给各家各户分多少现钱。
给多点,生产队的现钱不够;给的少了,大家过年都没钱买年货呀!
谢锐刚进门,刘奎训眼睛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