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经济时代,国营饭店也挺多人的,大多都是下面公社来城里赶集的群众,大家都吃得特别快,吃完走人,就轮到下一批正在等座位的。
谢锐最先吃完,四个肉包子下肚,顿觉浑身有了力气。
他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见到有人在等座位,起身扛了一包谷种,步出饭店的门槛。
“小伙子,你们是良洞大队的吗?”
刚出门,一位穿着军绿大衣的中年人向他打招呼。
“是的,同志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育红中学的,鄙人姓廖。”
育红中学是21世纪源县一中的前身。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这样一位前辈,谢锐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你好你好!原来是廖老师啊。”
中年人涨红了脸,迟疑了一下道:“我是学校学生饭堂的干事,冒昧地打听一下,你们生产队是否有木柴可以出售?”
“木柴?”
“是呀,我都愁死了。”廖姓中年人有点着急:“前段时间,用来给学生烧水的煤炭锅炉出了故障,现在暂时换成了木柴锅炉。但问题在于,我们手中的木柴储备,只够维持几天的了。”
谢锐明显一怔,随即心中不禁一动:“良洞大队周围环山,不仅有煤矿,木柴也有很多的。”
“那太好了!我是找对了人,刚才听到你们谈话,知道你们来自良洞大队,所以找上了你。”
“廖老师,木柴什么时候要?需要多少?卖木柴给学校,你们可得出具证明呀!”
卖木柴不算是正当营生,明面上是被禁止的,平日里,这种交易没有正当名分,也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
城里人也需要木柴,特别是单位食堂、居民生活之类的,要么烧煤,要么烧柴。有需求就有交易,卖木柴和买木柴从来就没有真正禁绝过。
只要双方互签个协议,将学校与生产队之间挂上钩,是可以规避一些麻烦的。
“当然会出证明,我们需要的木柴也比较多,年前就要2吨,干柴每吨20块钱,需要一周内送到学校,这能办到吗?”
木柴每吨20块钱,一担100斤就是1块钱,价格还算公道。
谢锐刚想答应,见刘国忠等人也出来了,连忙道:“廖老师,我们生产队供应木柴,需要开了证明才敢往学校送柴!现在我们要送谷种回村里,这样吧,下午我去学校找你详谈如何?”
中年人名叫廖新炎,他以前在生产队待过,瞥了一眼刘国忠等人,瞬间明白对方的想法,马上答应了他。俩人商量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谢锐这才告辞。
县城回良洞都是沙尘路,9人肩扛谷种回到生产队。谢锐顾不得劳累,赶忙去找刘奎训商量卖木柴的事。
谢锐是先斩后奏,未经队长同意,擅自答应了廖新炎将木柴卖给学校的提议。他心里忐忑,生怕队里不同意这个决定,那可失信于人了。
刘奎训听了这事,一声不吭地敲了敲水烟斗。
“你觉得这事如何呀?奎训叔。”
“不妥。”
“怎么就不妥了?学校会给我们出证明。”谢锐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
“做买卖要大队才可以对接,还得到公社办理批条。”
“奎训叔,队里家家户户屋旁都堆着不少棍柴和柴爿,要是卖一些给学校,能给大伙弄点现钱,你说是吧。”
“我当然知道,可是”
谢锐见他语气松动了一些,提点道:“城里人也需要烧火做饭,少不了木柴吧?如果禁绝不准卖柴,城里人的木柴从哪里来呢?”
柴米油盐酱醋茶,是平民百姓每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