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西边的斜阳正在落下,天色渐暗,这话却使得夏珏一下子想起火葬场门卫王大爷说过的一句话:“天黑了,千万不要到南边墓地去。”
夏珏觉得这人怪怪的,以为说的是疯话,心里不以为然,就转身离开了。
书南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一天,夏珏又独自一人在宾馆房间里独坐闷想,他想起自己和书菲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时节,书南成倒是时不时地颇有些神秘地出现在二人身边,可是自从书菲去世,书南成便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红房子!还有那所红房子!一对情人曾经相约在那里殉情,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人曾经试图引火焚身。不!不对!那是一场幻觉,那是一场噩梦。
可是为什么要出现那样的幻觉?做那样的梦呢?
夏珏决定明天再到红房子去一趟,那个谜一样的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第二天,夏珏来到红房子所在地,即那一片化工厂施工工地,施工队长王乐青领着夏珏来到那所院门前,却见那两扇黑漆漆的院门挂上了铁锁,上面还贴着封条,上面写着:“有危险品,禁止入内。”
夏珏转头问王乐青:“怎么回事?”
王乐青说:
“前日工地上发生了一场事故,一名农民工白天还好端端的,不知为何深经半夜爬到了楼上,失足掉了下来 ,还好,幸亏下面有防护网,这才算是没有摔死。”
“呃,还有这样的事。”夏珏惊讶道:“可是这又跟这所房子有什么关系呢?”
“啊,是这样,那天晚上,这个农民工有事留在了工地上,就进到红房子里住了一夜,哪知出事就出在了这所房子里。”王乐青说。
“呃,出什么事了?”夏珏追问。
“那农民工一早上被人发现,就赶紧送往医院抢救,经检查,身体有一些擦伤、挫伤,并无大碍,而呼吸、血压和心跳等也都正常。只是伤者始终意识不清,昏迷不醒,还时不时说出几句梦呓一般的话。”
“医生检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可能是受了惊吓刺激所致。就这样半昏半醒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人才终于清醒过来。”
“问起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何半夜里爬到楼上去,那农民工的回答却很是奇怪。”
“那农民工说的什么?”夏珏问。
于是,王乐青就接着说起那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农民工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虽然那敲门声很轻,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还是格外清楚。
农民工爬起身来,心里想:“半夜三更的这是谁来敲门?”想着就披上衣服来到院子,打开门,工地上微弱的灯光下,见是一位女子站在那里。
那女子头发又长又黑,遮蔽着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身材看上去很瘦削,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显得很宽大,雪白的颜色与那黑黑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风衣的纽扣则是非常鲜艳的血红色。
那农民工大着胆子问:“你找谁?”
女子说:“随我来。”
女子说完,转身就走。
那农民工犹豫了一下,只觉得那女人身上似乎有什么吸引人的魔力,不觉就跟了上去。
那白衣女子在前,农民工在后,一前一后,沿着山路向工地后面山坡上爬去。
山路两边有盛开着的金色的野菊花,随风摇曳,一片金黄,煞是好看。
前面女子的身影时隐时现,飘忽不定。那农民工在后面紧紧跟随,直至坡顶之上,前面的女子不见了。
农民工东张西望,黑黝黝的山间白衣女子踪迹全无。
工地上的农民工看那女子不见了,便欲从山坡下来,沿着原来的山路返回。刚要转身,却听一声幽幽的声音由前面山坡底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