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郝元佳面前,她定会毫不犹疑选择前者。
只是,她无法不自责。
潘岳是因为自己消失的。
她眼中尽是惆怅,看着叶帷安,与他对视。她想只有叶帷安能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多纠结难安。
毕竟郝元佳是她到这个世界,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而业暝给她找的新欢,也不过是潘岳的替代品。
她能想象得到,郝元佳会在梦回时分,一次次念起潘岳恍若天人的脸庞。
而那个新欢,或许也知道自己是枕边人的替身。
可若没有这次的事情,郝元佳一辈子也得不到皇商的机遇。
所以世间上的事,难分对错,但环环相扣。她猜不到此刻的郝元佳是悲伤多一些,还是开心多一些。
良久,苏如锦问业暝:“你送他的新欢叫什么名字?长得可如潘岳一样美?”
业暝捻着指尖的黑佛珠笑道:“良玉。”
良玉!
这名字为何好生耳熟。
苏如锦想起来了,郝元佳第一次带她去翰林风月,她点的那个男人,不就叫良玉!
但是一直没出来待客,所以她不曾见到模样。
苏如锦突然心中含雪,冷不丁觉得手脚冰凉。
突然感觉业暝在布一张很大的网,这网仿佛能笼罩所有人,那些她不曾在意的,匆匆一瞟的人,竟都在他的网中。
业暝望着她,嘴角勾着迷人的浅笑,越靠越近。
“阿鸢,在害怕?”
“我……”
未等苏如锦开口,叶帷安不知何时靠近,将她抱在怀里,上下打量一番业暝。
不得不承认,他很好看,一身文雅带着戾气,算是个劲敌。起码比楚然有竞争力,但是…叶帷安轻飘飘看他一眼,这人不足为惧。
他总觉得,兰因在苏如锦心里,越发不一样。
他当然看见了,两人刚才对视的眼神。
“夫人,我们上去先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便启程。”
说着便要护着苏如锦上楼。
业暝听见这句夫人极度不满:“夫人?阿鸢,解释。”
“为何要跟你解释?业暝,你算什么,以什么身份说话!”叶帷安停下脚步,没回头直接冷声回他。
业暝绷紧了握着佛珠的手,本就不算粗壮的手骨节发白,显示着他的不满和愤怒。
算什么,算她上一世的男人?
可上一世的事,关这一世何干?
业暝舒展开了眉头,轻声道:“算与她同命相连之人。”
这话不错。
叶帷安还想说什么,被苏如锦一把拽住:“别说了,回房吧,”
又恐冷落了业暝,回头道:“业暝,你也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启程去南兰…”
但业暝却不打算接受这个台阶,走到苏如锦身边低声道:“今晚,难不成你想同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