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身子可受不住车马奔波,苏神医一会儿上来看不见您,恐是要担心了。”
乌月冷哼,他早看出这兰因打算挖墙脚的心思,幽幽道:“我们王爷受伤之时,身上带着主子给的保命血丸,服用及时当然好的快。”
说完二人纵身跃下。
叶帷安眸光暗如黑夜,将辔绳握在手里。
他身负重伤时,眼前朦胧一片,分不清自己吃的什么药,只记得有丸黑乎乎的丹药,随着其他颜色各异的药片一起硬吞了下去。
如今想来,那药的味道甚是奇怪。
“乌月,你知道锦儿给我准备的是什么药?”
乌月面露难色,知道自己说溜了嘴,支支吾吾开口:
“将军。那药是主子背着您偷偷炼制的,她不准说。因为……因为那是她放的血,一大碗血烧干了,淬出来的药丸。主子不让跟您说,怕您不许她制这药。”
叶帷安面色无恙,翻身上了马。怪不得自苏醒以后,身体恢复这样快。快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她的血在供养自己。
心头仿佛梗了块石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又想起她如今被歹人折腾成这副模样,心下狠狠疼了起来,扬起长鞭便直奔寒古寺而去。
月已半明,街头巷尾尽是归家的行人。
两人在黑夜彻底来临时,到了寒古寺,鸣珂和乌南已经到场,正在寺庙底下等着叶帷安。
鸣珂面色极凝重,上前,凑到叶帷安耳边低语:‘将军,我知道主子哪里不对劲了。’
叶帷安右手握于身前,轻捻着食指,看着寺庙那口大钟,喉间泛着苦味。
鸣珂接着道:“主子一天比一天幼稚。好像是,活回去了。”
这话让人起了一身冷汗,乌月瞪大了眼,本以为苏如锦是失忆变得呆傻可爱,行为举止也似孩童般无邪,他还觉得甚是喜欢,听鸣珂这话,又被寒冬的风一吹,他浑身打了个颤:“什么叫,活回去?”
“意思就是,如果我们不赶紧找到办法,让她恢复记忆,用不了半月,她或许会失智到一个刚出生小儿的思想。”
“大哥,你确定?”乌月一身冷汗被寒风吹干了,现下只觉得冷。
“确定,昨晚陈掌柜翻了一夜的古籍医书,今天他又给主子把了次脉。陈掌柜说,主子的脉一天比一天快,一天比一天年轻。”
叶帷安看着那口钟,缓缓开口:“恐,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