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没碰她身上,只抓着被子给她裹成个粽子状,露个脑袋,让她缩在被子里坐着。
看着她眼底的乌青道:“听鸣川说,你房间昨晚进老鼠了?”
苏如锦这才有了活气儿,眨巴眨巴眼睛,吞吞吐吐:“嗯,我被老鼠吓得,一夜没睡好。”
她声音又缓又慢,带着惺忪之意。
乌月眉眼难掩心疼之色,揉了揉她头发,想着今天再把房间检查一遍,是不是真有老鼠洞。
为了转移她被老鼠吓到的心思,乌月笑道:“你自己穿衣服,我去喊元意来给你梳头。今日带你去迎锦楼看戏。”
“看戏?什么戏?”果然来了兴致。
“北尧入冬后,百姓手里的活计暂时搁置,是一年最清闲的时候。戏班子们就开始在各酒楼打擂台,说起来啊,冬天的北尧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呢。”
有了看戏的勾引,苏如锦忙点头,等乌月出了门,一把掀开被子就穿衣服。
心里轻快了不少,嘴上也哼着歌。
元意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豆绿色拼着白银色,清雅又可爱。元意歪着头靠近,冷不丁问:“阁主,您唱的什么曲儿?为何我从来未听过呢…什么我等的不是雪而是油腻的冬天?”
词儿真奇怪啊,冬天怎么会油腻呢?
被元意这么一说,苏如锦也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想的歌词,就顺着嘴巴溜出来了。
“嗯……我是华炎人,这可能是华炎的曲子吧,我也不记得了。”
元意倒没往心里去,扶着苏如锦坐在梳妆镜前,拿起木梳给她理头发,“阁主,咱们今日梳个簪花髻。北尧开冬听戏的娘子们,都梳簪花髻。冬日簪花披雪,来年姿容胜花。”
倒是个好意头。
元意边说话边扒拉着簪盒,“可惜还没买花簪,咱们这冬日啊,娘子们都簪特别大的花,虽然是假花,但也是一朵胜一朵的娇嫩鲜艳。”
两人正唏嘘簪盒里的发饰太素净。
门外传来叩门声,“小锦,我给你带了糖葫芦,可否让我进去?”
是楚然的声音,想必是来道歉的。
可昨晚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十分不愿意见他,抵触道:“不准进!”
门口乌月蹙眉,带着异样的眼神望了望楚然,这小子是不是得罪主子了?
楚然被他看得浑身不适,带着心虚又冲门内说着软话:“小锦,你先让我进去,昨晚的事我可以解释。”
苏如锦脑中突如其来的想法,自己不该回避他,又不是自己做错了事,该羞愤的应该是楚然。
“好啊,那你进来解释吧。”
楚然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拿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带着一身凉意进门。
看见她素脸散发的淡雅模样,他看呆了一瞬,竟有一种想为她描眉画眼的冲动。不知要等到何时,自己才能在每日清晨,为她挽发描眉。
把糖葫芦搁在桌上,楚然走到梳妆镜前,“小锦,昨日之事,是我唐突了,我给你带了一样儿物什赔罪,看看可喜欢?”
说罢从身后拿出一朵嫣红的绫娟花,密织的红绸,边缘绣以金线,闪出缎子般明艳的色泽。
“呀,这绢花真好看,楚然公子好眼光。刚才我和阁主还在说,忘记买看戏的簪花了。”
“给。”楚然笑意吟吟把花放在桌上。
“拿走,我不要。”
苏如锦冷道,她才不稀罕,又不是叶帷安送的。
“小锦……昨晚是我错了,我不该。”他话音一停,看了看元意探究的小眼神。“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发誓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