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垂着眸不去看他,却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他是她的棋子不错。可昨晚,她深入骨髓的心疼说明了一切。
她好像爱上了这颗棋子。
可那又怎样。
未来的路一片未知,爱只会让她丧失斗志,大仇一日未报,她就一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苏如锦咽下心头的苦味:“不会。”
叶唯安站起身,背对着苏如锦,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声音极低,带着沙哑,:“即使不会,也别再扔了你的棋子,行么?”
他高高在上当了十年皇子、十年王爷、十年战神,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如此卑微,甘愿去做她的棋子。
未等她回话,叶唯安便迈着沉重的脚步往议事殿走去。
苏如锦脑中一片空白,紧紧握着木椅扶手,才能保证自己不失了仪态。
半天后,呢喃自语:“叶唯安,你又何止是我的棋子…”
……
叶唯安去了议事殿,一时片刻回不来。苏如锦叫乌月把摇椅搬到院子,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可闻着空气中桂花的香气,心中却思绪连连,难以静心。
想必,到了这个年纪,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
也难怪总是对叶唯安,心怀歹意,春心荡漾…忍不住做些下流事。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正想着些荤事,乌月端着糕点走近:“主人,贺云召来了,在门外候着,问您是否还愿意见她。”
“嗯,也算进退有度,那便请她进来吧。”
贺云召进了院内,一改往日的珠翠满头,素衣净发。
缓缓走近,竟向苏如锦叩大礼:“苏神医在上,请恕昨晚……谢苏神医保全我的脸面,否则被丞相一家看到,我只能去死了。”
苏如锦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绝世的脸在金光斑驳的银杏树影下十分平静,仿佛逃避了这世间所有的纷争。
半天也不睁眼,不说话,贺云召竟不恼,就老老实实跪着。
苏如锦感受到了诚意,才开了口:“公主,你有没有想过,昨晚若是我中了你的计,那今日被人言唾骂至死的便是我了。”
贺云召眼圈已红,世上的事只要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其中滋味:“苏神医…我…”
苏如锦深深嗅着空气里的桂花味:“你知我为何放过你?还愿意救你一命?”
贺云召摇摇头。
虽不知,但她是很感激。
苏如锦轻声道:“因为我不屑于用这世上最恶毒的手法,来残害同性。利刃从一个女子手中飞出,又刺向另一个女子,这对么?”
贺云召低着头:“同是女子,哪会不知道做女子的艰难。”
苏如锦见她有些聪慧,又敢于承认错误,便想以几千年后未来人的身份,提点她几句。
“你可知今日议事殿中,是谁在议事?”
贺云召:“知道。父皇,叶将军,贺王,杜将军……”
“可有女子?”
“女子怎能进入议事殿呢。”
苏如锦这才睁开双眼,伸手去接飞扬下来的银杏树叶子:“对啊,世道如此…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属于女子的四方院本就狭小,禁锢着所有女人的灵魂。那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贺云召哽咽着,喉头似是被锢住,红着眼有些迷惘:“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从小,我看着母后对付父皇后宫众多嫔妃,她告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对付我夫君房里的侍妾。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啊…”
“都是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