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放下大刀。作揖道:“在下冒犯了,请您先跟我来,我带您去见总镖头!”
苏如锦点点头。跟着这男人离开园子,才发现这里只是储藏待押送之物的仓库,前院才是整个镖局的核心。
这前面的园子中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有的赤着上身练刀,有的来来回回搬货,有的脸上身上都是疤痕,看来这押镖果然是刀上舔血的买卖。
每路过一个人身边,那人就恭敬抱拳作礼:“张教头!”,然后一脸狐疑看向苏如锦。
苏如锦无视一众男人的目光,紧紧跟在张教头后面。
“小姐,这是我们老爷待客的前厅,请您少坐片刻,鄙人这就去请老爷前来。”这张教头十分客气有礼,倒让苏如锦心里稍安一些。
里屋内。
张教头犹豫着开口:“老爷,外头来了位小姐。说是…说是您找来给少爷冲喜的…正在前厅等候。”
面前的老爷虽一脸疲惫伤心,却难掩儒雅高贵,看起来不像做这凶险买卖的江湖之人,倒像个教书的!
这老爷听到张教头这样说,马上皱起眉,随即缓缓开口:“恁放屁!我踏马能干这种缺18辈德子的混蛋事,格老子的,滚!!滚滚!!给我把那胡咧咧的妮儿打出去!她莫不是看我儿要死了!想来看笑话咧!”
张教头似是习惯了如此暴躁的老爷,平心静气道:“可这小姐的模样、说话的语气、行事的做派,都是咱们少爷所喜欢的模样啊…”
……屋内瞬间寂静。
暴躁老爷眼里有了点神采:“快快有请,哦不是!我快快前去拜会!快走快走…”
暴躁老爷姓张,名张志远!
四代单传,因家底殷实儿子样貌又出众,总是有媒婆上门说亲,可每次都被张少爷推辞出去,一会说眉眼不对称,一会说嘴巴太厚,一会又说头发稀疏……所以这到了快议亲的年纪,还从未谈过情说过爱。
往日,张老爷甚是为难,总是在酒后敲打儿子:“小子,难不成还想找个你母亲、我娘子这样的天仙配你不成?啊我呸,你眼光忒高咧…你不如降降标准…否则你要打光棍哩!”
……前几日,张少爷走镖,被土匪伤及内里,伤口久久不能愈合,近日更是化脓发烧,大夫们都说:少爷怕是不行了。
张老爷边正衣边回想起这几日的遭遇,唉声叹气。
换上一身灰褐色绣八宝纹的丝绸外袍,迈着稳健的八字步,张老爷一身浩然正气走到前厅,抬眼就看见一个纤弱的身子坐在客椅上,发髻简单玲珑,脖颈修长洁白,侧脸瞧,这孩子翘鼻杏眼,十分耐看。
果然,是他儿子喜欢的类型啊!!
苏如锦忐忑地坐在椅子上,不断想怎么圆谎。正急的不知所措,耳边响起浑厚慈祥的声音:
“儿媳妇啊,儿媳妇,你可算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