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未动,怕不是错觉。
“呜呜,呜呜…”
耳边传来小狼崽含糊的嗷嗷待哺声,不知何时,这小崽竟蠕动到苏如锦的腿边,紧紧依偎着她。
苏如锦心生欢喜,轻轻托起小崽子,放到脸边蹭它,那狼崽亦拱着小脑袋回应。
“嘿嘿,着实可爱,以后你就是我儿子啦。”苏如锦伸出手指头去逗它,那小崽竟本能地吮吸起她的手指。
对啊,它得喝奶。
可茫茫石头滩,连个活物都见不到。只能…
苏如锦走到昨晚俘获的野狼身边,那野狼见她靠近,眯着双眼面露凶色,可獠牙被破布捆绑,四肢亦被束缚,只能从喉咙处发出呜咽声。
苏如锦暗想:你这畜牲杀了人家的妈,应当以血为乳,喂养它的孩儿。
掏出手术刀,从狼腿处豁开个口子,鲜血汨汨流出,苏如锦双手托着狼崽靠近那伤口,小崽子饿极了,顾不得入口的是什么,马上吮吸起来。那公狼面带凶光,不停嘶吼挣扎,却无法反抗。
可这血只能喂养它两周,两周后小崽子睁开眼,可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喝的是兽血啊。
苏如锦有些愁。
见小崽喝足了,赶紧抱开它,用纱布擦干净它身上的污血,放置在野男人柔软的腹部,让小崽晒晒太阳。
见小崽儿安逸的躺在那儿晒太阳,时不时哼唧几声。苏如锦打心里开心,哼着歌找出输液瓶,继续给野男人输液。
轻轻揭开男人胸口的纱布,查看伤口,清理换药。
心里嘟囔:这男人怕不是山间的野兽,恢复速度竟比普通人快好几倍。看着不用3日便能苏醒了…
苏如锦跪坐在男人身边,埋头在男人的胸肌上仔仔细细清创换药。猛然间,竟感受到头顶传来炽热的目光。
她咽了咽口水,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
如墨般乌黑柔软的长发倾散在她的身后,包裹住她还未长开的上半身,发下是苍白的小脸,闪烁着湿漉漉的双眸,清澈诱人,嫣红的嘴唇微张,似是惊讶,又似欣喜。
男人望着眼前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也不说话,只眨着无辜的双眸傻看他。
看的他喉咙发紧,忍不住吞咽。
女孩却以为他渴了,递上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半透明瓶子。
男人忍着胳膊的痛麻感,接过这怪异的水瓶。女孩满眼期待,闪烁出欣喜的光芒,似是在鼓励他喝下。
不知哪来的信任,男人单手拿着水瓶,用嘴扯开瓶塞,一饮而尽。
入口竟有些甜腻…
苏如锦傻瞪着眼,看着野男人喝光了她满满一瓶的葡萄糖,有些心疼,挑着眉一脸不悦。
男人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入目皆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死的死,亡的亡,支离破碎,尸首无存。心中悲痛愤恨,眼神逐渐暗沉,眸中尽是肃杀之气。
望着野男人面色阴沉,眼露杀意,连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冰冷,苏如锦不禁打了个寒颤。
算了算了,一瓶葡萄糖而已,我是活菩萨,自是不会跟这凡人计较。
继而将视线转移到男人的胸口。
因刚才换药还未来得及敷纱布,伤口有些渗血。她忙拿起消炎药粉喷上去,凑近看,伤口已比昨日好多了。
细细打量着男人的伤口,感叹着自己缝针的技术愈发鬼斧神工。全然没有察觉到已贴上了野男人健硕的胸口。
野男人回过神,垂着眼眸盯着趴在自己胸前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长长的睫毛盖住她的双眼,挺巧秀气的鼻子,微张的嘴唇…
唇红齿白,粉雕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