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砚俢提着礼物,带楚伊进入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别墅。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满头华发年近八十岁的女中医,京城有名的中医圣手兰景芝。
老人家戴着厚厚的花镜,满脸和蔼的笑容。
“小宗啊,这就是相宜跟我说的你那位小夫人?”
楚伊一听,耳根再次染上红晕,小夫人这个词听起来怪羞耻的……
但楚伊还是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兰大夫好。”
老人家笑眯眯地拉着楚伊坐在桌案前。
见到她深秋时节还穿着短裤,不免嗔怪,“女孩子最怕寒凉,这个季节就不要穿短裤了。”
随后瞪了眼宗砚俢,“你作为丈夫也不管管,到时候她受苦,最后还是你心疼。”
宗砚俢淡淡笑着,回话时十足的晚辈态度,异常恭敬,“是我的疏忽。”
楚伊正在偷偷打量着房子,屋子里弥漫着中药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并没有她讨厌的医院味道。
而听到宗砚俢那句‘我的疏忽’时,心脏不免遏制地慌了一下。
但想起过往种种,楚伊心里嘲讽宗大总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脸面,真的是可以去唱戏了。
“小夫人,把袖子挽起来,我给你诊脉。”,老人家坐在楚伊对面温和地看着她。
楚伊听话地抬起手,准备挽起卫衣袖口时,一侧忽然压下阴影。
随后男人干燥温暖的指尖在她手腕处动作。
楚伊愣住,傻乎乎地抬着手腕,看他动作流畅地挽起她的袖口,露出两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楚伊眨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带着颤意,随后将手腕放在红木桌面的脉枕上。
老人的手布满皱纹,却很白皙,左右手指腹压在她的脉搏上。
桌案上的香炉泛着淡淡的青烟,让楚伊有些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张嘴,啊。”,老人身子前倾,看向楚伊的舌苔。
“舌苔略厚,湿寒有些重,看来日常没少吃冰喝冷饮,生理期也不会好过。”
楚伊抿着唇,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她日常酷爱冰美式,从不分严寒酷暑……
“睡眠质量不好,夜梦多?”老人一边按诊一边问。
楚伊感觉中医简直神了,这都能看出来。
“思虑过多,小夫人心要大一点,事看开一些,不要钻牛角尖。”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楚伊微微一愣,就听老人继续说,“思伤脾忧伤肺,而肺主皮毛,皮肤白而无华,问题出在这。”
楚伊听着这话,心思涌起酸酸涩涩的疼。
思虑,忧伤……
皆为一人……
兰大夫给楚伊倒了杯她焖制的茶饮,楚伊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安安静静地喝。
兰大夫去抓药,临走时对宗砚俢交代。
“问题不大,不会耽误你们今后生宝宝,今后勿再贪凉就好,我去开点药,你们等着。”
听到宝宝二字,楚伊和宗砚俢皆是一愣。
宗砚俢只觉得宝宝二字有些新奇。
他眼底忽然闪过朋友家刚满周岁的小娃娃,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如果他也有孩子……
而楚伊看起来相当平静,她盯着茶饮上浮着的白霜,心中苦涩不已。
孩子……
哪来的孩子……
室内只剩二人时,宗砚俢走到女孩身边,见她赤着的两条小细腿,不免皱眉。
随后脱下外套罩在她裸露的腿上,“小小年纪忧虑什么?”
楚伊感受到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温热落在膝上,抬起头,精致的五官在茶饮氤氲的热气中,透着没心没肺的狡黠。
她笑嘻嘻地仰看他,像是换了个人,“当然忧虑你呀。”
“……”,宗砚俢被她噎了一下。
楚伊也发现了一点,只要她厚着脸皮挑逗他,这男人就会被怼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