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扬的话，如同洪钟一般响彻在苏念的耳边。
“嗡嗡嗡！”
苏念的思想像是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惶恐，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给缠住了，脑子更像是断了发条的钟，停止了运转。
她的身体，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震动！
看着仿若僵住了苏念，那飞扬微叹口气。
她知道，她这番话对苏念来说太过震撼。
毕竟苏念虽然经历过风风雨雨。
但好歹是正常生长环境下长大的孩子。
所以她所说的这一切，苏念肯定接受不了。
因此那飞扬没有再多说，而是给苏念时间消化。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念忽然一把抓住了那飞扬的手，用力之大，让那飞扬的手都有些发疼。
她眼睛死死瞪着那飞扬：“那飞扬，你刚刚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真的。”那飞扬道：“若有一个字是假，我不得好死。”
苏念心，在这一刻彻底被震住！
她的心神，也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平静！
又是许久后，苏念才终于低低吐出一句：“我还是没有办法相信，没有办法相信……”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席妄。”那飞扬道：“在他七岁之前，是否人生一片空白。”
苏念呼吸瞬间停住。
她想了起来，和席妄在一起的时光，两个人近乎是无话不谈。
谈现在，谈未来，更谈过去。
她会和席妄说童年的趣事。
但席妄，虽然和她也说过去，但似乎从来没有提过童年。
更没有提过七岁之前的事。
想到这，苏念的身体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住，无法动弹，然而心脏却是强烈跳动起来。
她明白了。
那飞扬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所以他应该看出了，我起了疑心，所以那通电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许久后，苏念忽然喃喃：“而他也绝对不会给席耀霆一丝生机。”
之前她想着，席妄和席耀霆有叔侄关系。
而席妄，又是那么一个底色温柔善良的男人。
所以他一定会不忍。
一定暗中做了手脚，放了席耀霆一条生路。
但现在苏念明白了，没有这个可能。
就如同那飞扬所说。
一个孩子，在他的童年，没有感受过任何爱。
他的世界，只有厮杀，只有黑暗，只有残忍。
这样的孩子，早就心弦不剩下一根了。
所以温柔善良，不过是假装而已。
席妄，应该是个冰冷而又残酷的男人！
不！
不是应该！
是一定！
他比任何人都要冰冷，而又残酷！
在那样生长环境下，他怎么可能不冰冷不残酷？
只是……
一抹恍惚，闪过了苏念眼底。
记忆中的席妄再次浮现。
那真是一个温柔到了极致，好到了极致的男人。
对身边人好。
对养父母好。
对她好。
做任何事情，都是先考虑到他人，将他人摆在第一位。
苏念记得清楚，无论是她，还是席妄周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不说席妄好的。
提起席妄，无论男女，都会眼中泛起笑意，夸赞一句。
想到这，苏念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她这才想起，她曾经看过一本书。
书上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
更没有人人称赞的好人。
若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人人称赞，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太会伪装。
……
思绪缠绕苏念，让苏念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