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的落下来。
“女君如今病的这样严重,郎主那边却还在大摆筵席,大肆庆祝,真真是冷血无情!”
凝霜的话语并未让乔明月心里产生任何波澜,贺林川无情至极,色令智昏,她早已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她只恨自己,怎么那么愚蠢,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十几年的深情,十几年的付出都抵不过那个女人的一句话。
“别哭了,我如今是好不了了,你替自己想想吧,我找个机会给贺林川说说,放你出府去,我的嫁妆箱子里,还有几百两银票,你也一并拿去吧。”
凝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我不走,我要一直陪着您,您会好起来的!!!”
乔明月苍白干枯的脸上久违得露出一抹微笑,绝望中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轻松。
傻丫头,她怎么还会好起来,那些药一碗一碗的药喝进肚子里,她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如今不过是捱日子罢了。
夜很漫长,而对乔明月来说,白天黑夜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躺在床上等死而已。
晨曦微露,天色渐白,乔明月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床帏,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开门。”
应着男子的声音,房门被侍女缓缓推开,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映在门口。
门外的男子稍微停顿了一瞬,极不情愿的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进屋里,仿佛这屋子里面住的不是他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而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男子仅仅是打量了乔明月一眼就别过头去不愿再看,纵使速度再快,那厌恶痛恨的眼神也丝毫不差的落入了乔明月的眼里,贺林川甚至都没有过一丝的收敛。
身体的寒意比刚刚开门时渗进来的凉风更甚,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乔明月轻轻闭上了干涩的双眼。
杀人诛心,没人比他贺林川更加明白,早在他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将乔婉宁纳进府做侧室的时候,早在她将自己的一双儿女记到乔婉宁名下的时候,早在他为了乔婉宁将自己关在这屋子里整整两年的时候,早在他默许乔婉宁在自己的药中下毒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痛了千次万次,她只是想不通,她都快死了,他为何仍然连一个好一点的脸色都不愿意给自己。
她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
“郎主如今,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吗?”
贺林川这才转过头来,在看到乔明月深深凹陷的面颊,苍白的面色,空洞无神的双眼时,脸上的表情蓦得僵硬起来,他似乎也没想到,乔明月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原本憋在胸口的怒火逐渐消散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如同死人的妇人。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乔明月讽刺一笑。
“哼,你又想用装病来博取我的同情?乔氏,你做了那般错事,该受到报应的,你怎么还敢如此放肆?”
“呵呵……报应?”
是了,在贺林川的眼里自己是一个用尽手段换掉妹妹婚姻,将她二人强行拆散的恶毒女人。而他的心上人,乔婉宁,是一个深爱着他,却只能被迫嫁给别的男人,而后的十多年一直饱受折磨的可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