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到了湖边,方荣成下令:“把受伤的都安顿一下,烧点火烘一下衣服,安子、强子你们两去砍点竹子做几个筏子,天黑之前咱们要回到昨晚的营地去。”
“不必了!”
一个高亢的声音从林中传来,众人回头看去,一个中年人正扛着竹子朝这边走来。
“你是?”方荣成用极其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问。
“爸,这是季莲的二叔!”方东平也扛着竹子从林子中走了出来,快步上前解释道。
“你是季礼?那个带着诅咒回来的季家老二?”方荣成沉眼看着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没错,但这诅咒可不是我带来的,只怕跟某些人脱不了干系吧!”季礼话里有话,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方荣成和段田峰,目光在段田峰姆指上的绿戒指停留了一会,便不再理睬他们,放下竹子径直走向了季莲那边。
此时水生刚将季莲从背上放下来,正打算帮她看看伤口的情况,但他手还没来得及去扯她的衣服,就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方东平那怒气冲冲的眼神,他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脸色涨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东平松开他的手,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还是我来吧!”
水生点了下头,不舍得看了一眼季莲,“我去捡柴。”说完便匆匆走开了。
季礼看着莲儿那苍白的脸色,心里暗暗叫苦,这次是他太大意了,竟然让别人钻了空子带着季莲来这里,这种地方,没有充足的准备,怎么能轻易涉足。
他本来就对诅咒一事心存怀疑,现在就更加怀疑了。
要不是那晚在向元敏家突然看到那枚绿戒指的光芒,他果断跟踪过来,后果可能更严重。
现在莲儿昏迷不醒,至少他们不敢再贸然行动,只有先带莲儿回去养伤,再视情况做决定。
方东平心疼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季莲,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的说:“莲儿,你快醒醒啊,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些人来夕山就是盗宝的,当初派我来拍照就是要地形地貌,我以为他们拿了那些照片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可他们还是将你是牵扯其中!”
“如果我没有离开夕山,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你是不是不会那么轻易嫁人,是不是不会孤身一人与狼为伍。”
“方荣成是我爸,可他根本不讲人性的,他会利用一切他能利用的,如今他找上了你,就不会让你轻易从这件事中脱身。”
“莲儿,你真的不该为了家里的诅咒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方东平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掏出匕首,然后提起季莲那已经贴在身上的衣服,慢慢将它划破,露出了里面被鲜血染红的纯棉里衣。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背上一阵发寒,莲儿流了这么多血,该有多久才能复原啊。
“东平,莲儿的伤太重,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你先别急,我们将她带回去再说。”看着莲儿这满身的血,季礼这硬汉子也不由得心纠得紧紧的,他知道莲儿受了伤,但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二叔,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如果我们早点过来,莲儿或许就不会这样了!”方东平一脸的懊悔和不忍,想伸手去处理一下季莲的伤口,可手却不停的发抖,根本没办法控制。
水生抱着一捆干柴走了过来,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湿的,烧了挺久才将火烧燃,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方东平,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
季礼瞧了一眼落寞的水生,脸上的表情更沉重了。
他在猜测方荣成故意安排水生接近莲儿,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前有方东平,后有水生,为了夕山这个秘密,方荣成倒是费了不少力,就不知道他到底查出来多少情况了。
“火烧好了,你去帮莲儿烘下衣服,我来给她处理伤口吧!”季礼走过去扶起季莲,朝方东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