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然而日复一日，非寻常修士所能持久。
修炼与演出有别，修习之道枯燥无味，一曲反复数十遍，直至身心疲惫，甚至疑心每个音符皆偏离正轨，即便实则无误。
刘敬信淡然一笑，言道：“大致如此，有时更甚。吾等年岁已长，再不奋发，恐将永坠凡尘矣。”
陈康音拍了拍刘敬信的肩，鼓舞道：“尔等如此刻苦，必能修成正果。”
刘敬信应道：“嗯，吾亦如此认为。”
陈康音话题陡转，突问道：“此问或许唐突，权当比喻，勿多虑。设若尔等乐团竭力修炼，仍未能崭露头角，然有契机令你单飞成名，且声名大噪。届时，汝将如何抉择？”
此问颇为刁钻，令刘敬信一时语塞。
若无“竭力修炼仍不火”之前提，刘敬信必毫不犹豫，誓言绝不离队。
然若众人共修却彼此牵累，与其消耗光阴，不如一人先脱颖而出，提升修为，再助队友成长。此情此景，圈内屡见不鲜，然终局往往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发消沉。
然刘敬信自认不会如此行事。他曾以“道心”向张逊立誓，绝不背叛兄弟，此诺言铭记于心。
陈康音见刘敬信久未作答，意味深长地微笑。他未打断刘敬信的思索，转头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良久未语。
临近西单金融街，刘敬信遥见打工的茶馆，手指前方，对驾驶的杜小芸道：“前方即达，劳烦靠边停车。”
杜小芸循其所指望去，随即减速，缓缓停于路边。
刘敬信道谢，谨慎确认四周无人无车，方开门下车，疾步踏入茶馆。
“接下来有何安排？”杜小芸问。
陈康音目送刘敬信入馆，面无波澜，问道：“汝晚间有事乎？若无，吾请汝品茗如何？”
杜小芸似知陈康音心意，未推辞，爽快应允，寻处停车，随陈康音赶往刘敬信所在茶馆。
二人入馆时，刘敬信正于小台上弹奏齐秦的《原来的我》。
柔和略带忧郁的歌声中，陈康音与杜小芸寻一角落，背对刘敬信坐下，随意点了两杯茶，静默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