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里的开阔路段倒下的遍体鳞伤的少年慢慢醒了过来,被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晃到了眼睛。“你醒啦。”一个满头鹤发的老者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温和地开了口。“我是怎么…”少年见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便极力想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哦,这里是诊所。昨天晚上酒馆老板的儿子和格里科尔家双胞胎姐俩送你过来的。这么重的伤,一般人肯定熬不住。即使活下来了也得十天左右才能醒过来。唉,昨天晚上格里科尔家俩姑娘说森林里出现了那么大一只吸血兽。本来我们都以为魔物渐渐减少了,太平的日子指日可待了,这真是...”老人连比带划地向病床上的少年描述昨晚的情景,就像他也亲临现场心有余悸一般。“谢谢您,但是我现在在哪里呢?”少年问。“啊,这儿是赏金猎人镇。”老者回答道。“预言中出现的地方,我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到这里的。”少年心想。而这时,一张油画引起了他的注意。油画中的是一位白发老者,他身着上个世纪的服装,留着短发。一张精神的方脸,下巴上蓄着白色的络腮胡,长着一双不怒自威的眉毛。“他是谁?”少年问老者。“他是我的前辈。曾冒着生命危险游走在魔物出没的地方治疗受伤的赏金猎人。他已去世两年,这幅画是他儿子画的。”听完老者的讲述,少年原本迷茫的眼中闪现出了一丝希望。
而此时此刻,虽然天已大亮,但是由于赏金猎人镇附近的森林人烟和魔物日渐稀少,那具巨大的吸血兽尸体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然而现在它却开始诡异地抖动了起来,随后背部开始凸起,似乎有东西在它的身体里冲撞着寻找着出口。随着一声“噗呲”的声响,吸血兽慢慢的停止了抖动。只见它背上破了一个小缝,一摊血肉从里面流了出来。它从吸血兽身体里溜出来之后似乎被阳光灼伤了一下,赶紧钻到吸血兽身侧的阴影里,随后慢慢成为一个拳头大小的球形,循着阴影进入了森林深处。
与此同时,娜蒂亚,芙莱莉和杰罗德三人已经拿着悬赏令来到了酒馆老板告诉他们的金主的住所。这是赏金猎人镇附近的城市——雷比市市郊的一座年头已久的别墅。别墅周围杂草丛生,窗玻璃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它的院子虽然用不高的铁栅栏围着,但这些铁栅栏已经锈得起不到任何栅栏该起到的作用。院子里种着各种可以用来做魔药或者回复药剂的草本植物和木本植物。院子的右角种着一棵花朵盛开的双生花藤。不高的藤蔓盘着别墅的墙生长,粉色和蛋青色的花朵在藤蔓上交错开放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虽然院内是这样一番生机勃勃的光景,但院子的尽头却是一栋老旧甚至有些破败的别墅,令人感觉这简直像一个富豪的花园和一个坐吃山空的花花公子的坟墓强行拼接在了一起。三人顿时怀疑起了金主是否有钱付赏金,也疑惑起了金主悬赏那只巨大的吸血兽的目的。思考着这些问题,他们穿过花园中的小径,走上别墅门口的台阶。在娜蒂亚和芙莱莉的注视下,杰罗德思考着这些疑问有些漫不经心地拽了一下绑在门口生锈的门铃上的绳子。
“叮叮——”这小小的铜铃虽然看似生锈多年,却未损坏,发出了阵阵悦耳的铃鸣。不出片刻,只听“嘎达”一声,门已应声打开了一道小缝。门内是一个神情警惕的老者,他一头长长的白发,留着山羊胡,深邃的蓝色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他身着一身法师的长袍,戴着老式法师的尖帽子——在这个年代,会法术的人类寥寥无几,这种装束在人类聚居区简直难得一见。一眼向门缝内望去,还可以看见一口锅在冒着烟,似乎这老者来开门之前还在熬煮着什么。
三人顿时懵在了原地,因为对于赏金猎人来说大部分金主是地方既有名气又有财力的官员富商或者城镇防卫部的部长。这两者要么腰缠万贯,要么有从城市里的管理部门每月发放的月饷,只收钱不办事,有事全凭吝啬地糊弄赏金猎人了事。而这位老者虽然看着可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