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宝气得砸了一下炕沿:"那现在呢?秦大初这畜牲,他人呢?"
"跑了,带着儿媳妇跑了,你七爷爷已经开了祠堂,把他从族谱里除名了。"
老秦头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这声音叫得人心里难受。
秦大宝赶紧和爷爷出门看是怎么回事,奶奶没穿鞋,只有趴在窗户往外看,大军大全也跑了出来。
只见村东头有一个房子上空浓烟滚滚,许多人拎着水桶往那跑。
老秦头仔细看看,叹了口气:"那是立业家,这孩子从昨晚上起一直把自己和对儿女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人。"
爷爷奶奶家住的高,村子尽收眼底,说话间只见这火势熊熊,烈焰腾腾,绝对不像是猛然烧起来的。
大冬天的,北风呼号,一着起来火,就已经是没救了,再加上天寒地冻,水井离的远,眼看着房子被烧落架了,
幸亏农村盖房子,除了父母兄弟,就没有紧挨着盖的,也预留了防火道,这场大火才没烧到邻居家。
秦大宝扶着爷爷,步履蹒跚地回了家,老太太趴窗户看不仔细,见老头和大孙回来,就一个劲的追问是咋回事。
老秦头唉声叹气:"是立业他们家,不知道咋着的火。"
老太太撇了撇嘴:"这下可妥了,秦家沟可出大名了,以后村里的孩子说媳妇儿都不好说,
要我说,这根子就在七哥身上……"
"你胡说八道,关七哥啥事?"
"咋不关他事?我问你,大初和人扯犊子是第一次了不?上次去丁家坡扒人家寡妇门,让人堵屋里了,被打个半死,就差敲锣打鼓地送回来了,
七哥当时咋说的?还老爷们儿哪个在外不逢场作戏?扒寡妇门不算啥事,一句话把这事给抹了,像这样的事,没十次也有八次吧?要不是七哥这一次次把秦大初的胆子惯大了,
他敢偷自己儿媳妇?什么东西?可怜立业和俩孩子了。"
"那也不能怪七哥呀,他一个族长不得压事吗?"
"哼哼…"老太太冷笑一声:"越压事越大。"
老太太话音刚落,二婶两眼通红地挑起门帘进来了。
"哎呀大宝啥时候来的?"
老太太皱起眉头:"老二家的,你这是咋了?咋哭了?你和庆福吵架了?这个小瘪犊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不对呀?庆福和庆贵打柴还没回来呀?
是不是村子里谁欺负你了?谁呀?你告诉娘,敢欺负我儿媳妇,我砸他们家锅!
哎呀到底是谁呀?你快说啊?你这性子能把人急死。"
二婶的性格内向,有点闷,就是俗称的八杠子压不出一个响屁的主。
"娘,没人欺负俺,俺是看太惨了,立业把柴火都堆在了屋里,一把火爷仨个全烧死了,
等火灭了,尸体都烧成炭了…"
老太太愣住了,禁不住泪如雨下,长叹一声:"造孽呀……"
一时间屋子里都沉默了,秦大宝也没心思呆了,就要回城里,
老秦头和老太太舍不得,可也没心思留,秦大宝让爷爷把东西收一收,放在柜子里,
酒也得喝,下次再给爷爷带。
老太太拉着大孙的手,舍不得让孙子走,秦大宝又哄了半天,才出了门。
他没有从村东头出村,而是绕了一大圈才上了公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一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回家,这一路,尽想着村子里的这点破事了,
上辈子自打工作以后,除了清明,七月十五,还有妈妈,爷奶的忌日,就很少回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