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了茫茫草原。
一路向西。
转而向南!
二十余个日夜的长途奔袭,赵骑又连续地攻破了十余个义渠的小部落,给原本安宁的草原带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
义渠人惊讶着、愤怒着、咒骂着,可最终都化为了无奈的泪水!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对秦军反制的力量,除了一级级地往上求告,似乎就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而他们的上级管理者,虽然在义渠地位颇高,但去了咸阳,连站上议政殿的资格都没有,甚至其中还多是秦人。
其上告的结果可想而知了,老秦人岂会为难老秦人。
即便有几个秦人和义渠本土的人想要依法办事儿,却也无权处置秦军之事,只得再一次的上告。而他们的上官,这次可几乎全老秦人。再往上还是秦人。
虽然最终还是有人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多个部落集中被抢,不像是秦军所为,可那时赵骑早已陈兵义渠与关中的交界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赵括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情却是在赵括的意料之外。因为他们所假扮的秦军肆虐草原,而秦国迟迟没有做出反应,导致一直以来还算不错的“两地”关系瞬间出现裂痕。而义渠中的“有识之士”也终于发现:靠谁不如靠自己。
于是,秦国好不容易才解除的义渠武装,几乎在一夜之间死灰复燃,不少的小部落报成了团,企图对抗一切的外来之敌。而要对抗外界的武力,就得提高自己的战力,而草原的男人天生就是战士,所缺的便是武器而已。
随即一队队的牧人扮作商旅,带着牛羊马匹前往赵国,换取“铁器”。至于为何不去韩国?韩国在义渠的印象中已经被秦国打怕了,虽有铁都之名,却未必敢将那“铁器”卖给自己。
而赵括却是秦国的死敌!只是不知,后面秦国公布袭击他们的是赵人而非秦人时,草原之人会作何感想。
义渠的“独立”思想却也不仅仅是促进了赵国的草原贸易,更重要的是草原上的义渠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卷、部落,不得不留在了义渠,如此一来,加入秦军的人更少了,甚至因为贸易的缘故,对于秦国军马的支撑也有所下降。
一言以蔽之,赵括成功地挑起了义渠与秦国之间深埋着的不信任,进而导致了秦国从人员、军械、威望等各个方面的削弱。
但,这些都不是赵括此时关心的。
毕竟他们已经劫掠完了最后的一个部落,正在一个山坳里做着最后的修整,明日便要踏足关中之地——这片百年没有外军踏足的地方。
而一旁的李牧伴着赵括,看向远方的鸟鸟炊烟,心中更是对赵括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为亲历者和唯二能与赵括说上话的人,他太知道这二十余日里赵括背负了怎样的压力,又是如何在绝望中为大军找到希望的。
犹记得初入河西,众将士不明所以,倒还能控制下来,可随着昼伏夜出,渐渐深入河西,前后左右全是秦军的城池,甚至最近的一次,秦军的探马就在山脚之下,一旦被发现,不仅战略意图被破,着一万大军也说不得就要葬送在秦军四面八方的围攻之中。
不少的将士都全王上改变战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蚕食河西方为稳妥。
可是王上不仅不为所动,反而一次次地劝解起谏言的将士,一次不行就两次,校尉想不通就喊校尉来聊天,士卒想不通就跟士卒们一起讨论。
完全没有王的架子,更没有用什么军法来强压众军,这才有了如今的众军一心。赵括告诉他:“长途奔袭,一个都不能少,少了一个人,就有暴露的危险!”
将士们不知道的是,在与他们结束了谈话后,他们是可以趁着白天休息的,但王上不行。
夜间的行军路线等着他去决策,明日的驻扎地等着他去确定,甚至还要亲自带着探马去查勘。自己还可以跟赵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