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龙台宫外传来。
正是赵国宦者令赵忠,原本一贯和煦的面孔如今却严肃无比,双脚捣着细碎而快速的步伐,恨不能立刻就出线在赵王的面前。
宫内,赵括正和平原君一起商议着各地秋收的情况,看赵括一脸惬意的模样,相必收成应是不错!
听着殿中的欢声笑语, 赵忠看了看身后宦者托着的信简,心中暗暗祈祷着自己带来的消息不会是噩耗。可是一次性三名急使,也不知是巧了还是......真是多事之秋啊!
想及此处,赵忠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只是苦了后面跟着的宦者,不仅要托着托盘还要跟上宦者令那快速的步伐。
很快,一路小跑着的赵忠便到了龙台宫的殿门之外, 小小地喘匀了气息, 理了理衣裳,赵忠这才双手微拢,头颅稍稍低垂着,带着小弟,小心步入殿内。
“我王!”站定后的赵忠对着赵括微微一礼。
“哦?忠卿,可有事?”赵括抬头问道,自己正跟平原君商议着朝事,若无大事,宦者令不应该进来打扰的。
“禀我王:有信使百里急递!”听闻赵括的问话,赵忠立即回应道。随即又从身后的宦者手中接过放置信简的托盘,往赵括案几上递。
“哦?可是不韦爱卿和廉颇爱卿已经完成战略包围了耶?还是......”赵括有些惊喜的问道,显然最近赵括的心情很是不错,顺带着便成了乐天派。
“禀我王:一共有三封急递!”赵忠一边递上托盘,一边小心地看着赵括的脸色说道。
果然,听到一下子由三封百里急递的赵括, 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百里急递, 换马不换人, 沿途各郡县皆需无条件地给予支持, 不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吧, 至少也是撞人不纠,阻递获罪的待遇。
这急递可不是速递,更不是随便就可以用的,非军国大事不可用。违者,轻则罢官,重则流放。这样的条件下一般官员宁愿慢一点上奏,也不敢轻易使用百里急递。
如此,在保证急递的严肃性、重要性的同时,也使得赵国一年到头也收不到一封急递。
往日里,一年都不见得有一封的急递,如今一下子便来了三封,也就是说赵境之内一下子发生了三件足以动摇社稷的大事,怎能不让宦者令急匆匆地赶来,又怎能不让赵括脸色凝重。
赵括和一旁的平原君很快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越是急事越不能急躁地处理。
赵括随即将案几上的托盘拉到自己面前,细细查看火漆是否完整。
虽然发现了赵括的脸色有异,但在赵括检查的间隙,赵忠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三封急递,一封来自北巡使团,为次辅廉颇将军和阁老吕不韦二人联合署名;其二来自北疆,为将军李牧署名;其三来自上党郡,为将军田单署名。”
言毕,看了看赵括的脸色稍霁,赵忠明白王上这是大概有数了,随即如老僧入定般站到了赵括的一旁,再不吐露一字。
一旁的平原君显然有些坐不住了,这三个地方正是赵国如今最为要紧、最为关键的三处。
北巡使团关系到新政的推行,数十日前已有邸报言及赵北十数县联盟抗议新政,自己好容易才安抚下邯郸朝臣们的情绪,如今又值秋收之季,若是此时北地爆发,真真是要赵国伤筋动骨了。
北疆军团,集结了代地的强骑,邯郸和上党精锐步卒的一只强军,可以说乃是如今的赵国最为强力的一只野战大军了,即便代地之军也有所不及。若是此军有什么意外,赵国战力立马就要被削弱三成不止。
最后那上党更是要命!自古上党便是邯郸的屏障,这也是前些年自己立劝当时的赵王出兵上党以抗秦军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若是上党有失,立时便又是一场长平之战。如今的赵国可不能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