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了城门,再往前一二里地便是世家们决堤之所在,然而越是靠近河堤,吕不韦的心中约是忐忑,无他,水面渐渐在上涨,马速明显降低了些。
赵启作为将军,更是明白其中的问题,对着吕不韦高喊道:“阁老,请速回城,前方堤坝很可能已经被毁坏了,末将与众羽林前去即可!请阁老往城中暂避!”
“勿复多言!”吕不韦甩了甩脸上的雨水,也对赵启吼道:“此危急存亡之时,退一步,则新政亡!进一步,吾等或死,然新政生!”
说着,又看了看麾下的人员,半步半骑,随即对着赵启再次喊道:“将军马快,先领骑兵前去查看情况,本阁带步卒随后赶到。”
赵启明白此时却也不是再行争辩的时候,对着吕不韦一礼,答道:“诺!”
随即又对着身后的羽林卫说道:“骑兵注意!随本将先行一步!”
“诺!”身后的骑兵们轰然应诺!
紧接着,赵启带着骑兵们开始提速,转瞬间消失在大雨滂沱之中。
率先抵达河岸边的赵启一眼就看到了,十几名家丁打扮的黑影正在河堤一侧挥舞着锄头,一旁还有一人披着蓑衣,指手画脚、骂骂咧咧的,应该是在指挥着家丁们的行动。
咕咕的河水不住地从被挖的地方冒了出来,眼看就要被挖开一个大的豁口。
说时迟那时快,赵启坐在马上,一边保持着疾驰的马速,一边取下放在马侧的长弓,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随着赵启的一声怒吼:“住手!”
那身披蓑衣的管家似的人物应声倒地,穿过身体,插入泥土的箭羽还不住地颤抖着。
一旁的家丁们闻言纷纷回头,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家丁们清清楚楚地看到箭矢入肉,继而穿胸而过,没入泥土中的全过程。
本就做贼心虚的家丁们,瞬间三魂没了七魄,又见掌事的被一箭射杀,顿时便丢下了锄头等物,作鸟兽散。
只是,在训练有素的骑兵面前,他们逃跑的想法显然有些幼稚。赵启身边羽林卫早已迂回过去,颇有默契第一个人盯一个,不一会儿,十余破坏堤坝的家丁便被一网成擒!
顾不得处置这些家丁,安排了两个士兵看守住家丁,赵启一个翻身便下得马来,飞奔着来到了缺口之处,还好,之前这些人应该是在挑选地方,挖开的缺口不算太大。
“来人!”赵启喊道:“速速回填缺口!”
“诺!”众羽林一齐应诺道。
“好险啊!”赵启看着随着羽林卫的忙碌,河堤缺口越来越小,渗水也渐渐断绝,心中不由地暗暗叹息道:“若非阁老临机决断,若是再晚个一刻钟,恐怕便一发不可收也!”
正想着呢,吕不韦已经带着剩余的步卒一齐到了现场。
赵启赶忙上前将场地情况汇报了一遍:“柏城中人果然狠毒,如阁老所料欲行毁堤淹田之事,幸好阁老及时决断,末将赶到之时,其人只挖开了一个小口子。如今马上便可封堵完毕。”
然而,赵启话毕,吕不韦却没有如同赵启一般长舒一口气,反而眉头越皱越深。
“阁老,可有不妥之处?”赵启小心地问道。
“将军马快,尚且已被扒出小口,其余几处恐怕......”吕不韦摇头叹息道。
“啊?”赵启瞬间就明白了吕不韦所担心的:“世家之人安敢如此哉!我巡视使团在此,却行此有损天道之事!就不怕吾等将他们抽筋扒皮焉?”
“非如此如何将毁堤淹田之事安在吾等头上,又如何能够煽动百姓集体抗政焉?一旦毁堤之事成,恐怕舆情汹汹之下,便是我王也难以保住吾等了!到那时,朝野上下所需的部室事实真相,而是有人承担起其责任也!”吕不韦淡淡地说道。
“阁老所言,柏城之人乃特意等吾等入城,方行此毁堤之事!特意嫁祸于吾等。”赵启有些惊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