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其中黄白色的黍米,仿佛还怕不足以取信于民似的,一双双大手板子,又往粮袋中深深一插,狠狠一抓,又缓缓拔出,在燕民的面前展开大手,里面也尽是黄白色的黍米。
“这......这些,是,是给我,我们的吗?!”燕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了!不然我们带着这么多粮食过来干嘛?快快带吾等去寻那里正吧,分了黍米,也好给娃儿好好做顿干的!补一补!”屯长笑着说道,边说还边在稚子的头上摸了一摸,却再一次遭到了稚子的反抗。
随即屯长又将饴糖,递到了稚子的面前:“拿着,叔父给的,爹爹同意的!”
稚子再次咽了咽口水,抬起小脑袋望向了自己的爹爹,懂事的让人心疼!
燕民缓缓地点了点头!
稚子这才欢喜地接过了饴糖,小口小口地舔舐着。屯长见状,心中大乐,不由地想起了远在上党的家人和已经死去的儿子,若是儿子还在,也应这么大了吧!正想着,手不自觉地又向稚子的头顶摸了过去。
这次稚子虽然仍旧眉头稍皱,却没有再抗拒!
“这位将军,小人这就带你去找里正!”燕民看着自家孩子说道。
“啥将军啊!就一个小小屯长!叫我老陈就好了!有劳兄台了!”屯长笑着答道。
很快,在燕民的帮助下,赵军屯长很快找到了里正,并说明了来意。
里正闻言也是一脸诧异,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让各家凑点粮食,好歹把赵军打发走,将人保全了,才是最重要的。甚至已经喊来了几家人进行商议,却不想赵军不仅不征粮食,反而发粮。
那还有啥说的,敲起锣,让各家各户都到里正这儿集合领粮便是!
屯长却不慌不忙地掏出了刚刚从衙门收缴的人口黄册,对里正和众人说道:“里正有所不知,军中粮食也有限。我王说了,此粮乃是为百姓度冬之用,不可令歹徒有机可乘。”
“故我王严令必须见到人才发,领一人签一人,当然若是老人、妇女有所不便,可令里正及三五邻居作保代签也。然其他必须按照黄册所载进行分发,或有出入,亦需里正并三至无人作保签字,以备询查也!”屯长笑着为里正及众人解释道。
众人都表示没问题,这就喊人过来!众人尚未离开,屯长又说道:“另外我王已令专人进行清丈,若是自家有地的,领粮食时记得把地契也带上,吾等需趁此机会做好记录,若是那无人认领之土地,我王将统一收后,再按人头分给各家。可莫要忘记了啊!”
众人纷纷应诺,但心中不由得嘀咕不仅分粮还要分地?
唯有里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屯长,淡淡地说道:“赵王之所图,甚大也!”
屯长似乎没有听见般,笑着让麾下士卒开始搬运粮食,而随着一口口麻袋的打开,漏出那其中黄白色的黍米,大家的最后一丝顾虑也化为了乌有,毕竟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粮食才最真。
众人瞬间四散而去,各自呼唤着兄弟姐妹们前往里正家门口领粮食!
哪来的粮食?赵国大军送的!
里正虽若有所思,却也派出自己的儿子们敲着锣打着鼓,宣扬着赵王的恩德!
而那带路的燕民也随即加入了搬运、分发粮食的行列。
不得不说,里正的威望还是高的!不多时,便有百姓陆陆续续,半信半疑地带着口袋过来了,屯长也不含糊,让早已准备好的书记员对照着黄册就开始分发粮食。
粮食不多,规定:成人一斗,未成人半斗。
士卒们的分发,却是下了狠手,说是一斗,却将斗尖堆得老高,如同一座米山一般,直至米山滚落再也堆不上去;说是半斗,却是大半斗,几乎与边缘齐平;遇到困难户,如幼年失怙的家庭,在里正和三位老者的认证下,还多加一斗。
这一通惊人的操作,自然是赵括交代下来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