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哒哒……”
马蹄声雨点般的声音传来,一遍遍地敲打在燕军众将的心头!越来越密,愈来愈急!
“骑兵!”将渠最先反应过来!
危亡时刻,将渠也顾不得礼仪了,从自己的位子上一下子冲将出去,拉开营帐的帘幔,登上辕车,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其余众人或也意识到什么,一脸铁青地跟随着将渠的身影来到帐外;或依旧茫然,只是好奇将渠又想到了什么,便也迤迤然跟着出了营帐。
燕王显然是后者。
燕军一众将领循着将渠的目光看去,巳时的阳光还不算特别热烈,却也足以令人无法直视,众人只得用一只手挡在额头前,将阳光稍稍遮挡,即便如此也无法看清。
只看得本阵的东南方向,一团火焰般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翻滚着浪头,朝着自己袭来!正是任武所率的骑军部队,乘着热烈的阳光,自东南向西北,向着燕军本阵疾驰而来!
“御敌!”将渠高喊着!
可惜已经晚了,两三百米的距离,对于步兵或许要个几分钟,可是对于骑兵,尤其是速度已经起来的骑兵来说,那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很快,那团火焰越来越大,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在三十多米处,赵军骑兵们用手中的弓箭向燕军众将们,表明了他们袭击者的身份。
一轮箭雨,将还在咂摸今日朝食味道的燕军士兵从美好中唤醒,可惜不待他们做出任何反应,死神的镰刀已经在他们的面前高高举起,缓缓挥下。
箭雨落地,最前方手端长矛的骑兵已经接近了燕军营寨的栅栏,赵军骑兵们一个个屏气凝神,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一手扶住战马,另一只绑缚着牛皮的手将长矛端平,尾端再用牛皮包裹夹在腋下以增加摩擦力,从而增加长矛撞击道栅栏的力道。同时身子伏低,防止撞击导致长矛崩坏后,断矛弹回来伤到自己。
近了、近了、嗯?进来了?
赵军的骑兵有些难以置信,就如同戳破一层单薄的竹简般,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就进来了?说好的用命开路的呢?骑兵们纷纷觉得受到了任武将军的欺骗,还托人写好了家书,严重怀疑任武将军跟写家书的是一伙的……
吐槽归吐槽,要算账也是战后了。既然最困难的一个环节都没有能够阻挡住我等,那咱就不客气了,先登之功拿下,再来个斩将之功吧!
前排的赵军骑兵纷纷将手中长矛抛射出去,借助马速,再加上奋力的一抛,不少长矛居然被抛到了中军之中,距离燕王的中军大帐也不远了。而粗壮的长矛从高处落下,其威力可想而知!
嗯,对,没砸死几个人。毕竟这么大个玩意落下来,是个人就知道躲开,又没有进行覆盖式的密集攻击,所以杀伤力很有限,没伤到几个人,倒是把不少帐篷直接给撞塌了。虽然这个长矛的战力一般,对燕军的威慑却是足够了。
尤其是对燕王!
“我王,此地危险,还请速速回转!”见到长矛落地撞塌帐篷的国相栗腹立即出班说道。
“国相,两军交战之时,怎可让……”将渠急切地说道。却不待他说完,栗腹便打断了他,说道:“如今之形式还不明朗耶?赵军早有预谋矣,南有步军冲阵,东有骑军包抄,我军若再不回转,恐有全军尽没之危矣,难道将军欲让我王被俘于赵或是殒命于此焉?”
“末将不敢!然末将观之,东面骑军不过数千人而已,我军主力仍在,未必不能力挽狂澜也,末将请命率中军东进抵挡赵军冲阵,请我王稍作休息,万勿弃军而走!只要坚持一个时辰,赵军锐气一失,便是我军反击之时!”
“将渠将军,莫说一个时辰了,不过一刻钟,赵军骑兵便会冲至中军!吾等皆为所虏矣!为今之计……”一名大臣反对将渠道。
却又未等其说完,栗腹再次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