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上将军:西岸壁垒之上,红旗招展,密密麻麻全是赵军精锐士卒,皆赤衣铁甲!”
“什么!”白起险些跌下马来!
“可曾派遣军力探查一番?”白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壁垒之上只是空有其表的民壮充数。
“孟琥将军到达壁垒之下后,随即派出千人进行试探,不待靠近壁垒,其间万箭齐发,随后壁垒中更是杀出几千骑军,我军避之不及,随即被杀败而归,无奈,孟琥将军只得退兵三里而自保。好在赵军并未追击!”
“哦,另有被放归的我军曲长带来了赵军主将赵括的信件,要交于上将军!”说着传令兵呈上了一封竹简。
“你说是谁给本将的信件?!”白起急切地问道。
“赵军主将赵括!”传令兵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白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令兵的六个字,如同六把重锤,一锤一锤地擂在白起的心头。白起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一个明明已经战死沙场的人,怎么还会在壁垒之中,又怎会给自己写信?
那壁垒上的赵兵都是地底的幽灵之兵不成?
白起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一把夺过书简,上面歪七扭八地刻着几行秦小篆:“君若有好酒,本将此处有很多故事,如愿一叙,携一至二人,带三四好酒,于壁垒之前,畅论天下英雄!今夜戌时,月明星稀,不见不散!——赵上将军括!”
“现在是何时辰了?”白起问道。
“已近酉时!”一旁亲兵答道。
“传令:王龁统率全军,就地扎营!赢摎、孟琥,卸甲换常衣,与我一起去会会这位赵上将军括!”
“诺!”一众秦将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疑惑,应诺道。
丹水西岸壁垒前,两骑兵并一辆马车缓缓驶出。
为首两骑,一黑一白,上坐之人,发须一白一黑,黑发的不重要,修养好的李义,白首那人却正是廉颇廉老将军。
在廉颇与信陵君一通忽悠时,赵括找了过来。一通见礼后,将信陵君打发了出去,随即两人抱在了一起,单纯的那种,互相拍肩膀那种抱,嗯,解释清楚了哈!
两位赵国的上将军,为了赵国的前途,各自费尽心力,几度涉险,几番挣扎,终于在一个多月后再次相见,而此时,秦国已成瓮中之鳖,魏国也被拖入泥潭,可以说韩王山军营中那一夜的彻谈,在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是时候分享胜利的喜悦了!
不,还没有!还不够!
这可是战国啊,有多少战场上没有做到的事情在谈判桌上做到了,又有多少在战场上的通赢却在谈判桌上输个精光!
王上的使者已经是来了一个又一个了,军报上只是稍有进展,正在攻取地敷衍着,为的就是不要让战场上的胜利在谈判桌上流失。
所以,廉老将军再次请缨,要再一次为赵国而战!
壁垒之下百米开外,造工营的弟兄已经搭建了一个简易而坚固的棚子,百名亲卫左手持盾右手拿刀,站在棚子二十米外,一旦有意外发生,他们会第一时间冲上去,用自己的生命护卫他们的上将军。
而在壁垒之中,几员骑军将领各率精锐骑军千人,在半掩着的门后摩拳擦掌,一旦门开,便是上将军遇到危险,他们将不顾一切地冲向上将去,冲毁一切敢于觊觎他们的上将军的人与物!
赵括知道,这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秦军虎狼之称只是今年来的称谓,无耻之称却是由来已久。所以赵括自己也是穿得跟个胖宝宝似的,看似平常的衣服下却是一层皮甲、一层布甲,在心脏等重要部位更是有护心镜这种神器。
太阳西下,天色总算暗了下来,棚子四周点上了火盆,火盆在微风下劈啪作响,微风吹过,送来一丝凉意的同时,也吹散了遮住月亮的乌云,更传来几声马嘶声。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嗯,好像不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