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的内心是痛苦的,尤其是拿到斥候的战场汇报后,看着上面寥寥几笔的伤亡数字,如同一把把利剑,不断穿刺着廉颇的心脏。
“慈不掌兵啊!”廉颇狠狠地暗自对自己说道,随即将战报递给了一旁的信陵君。
信陵君看到战报后,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正是他的强势要求,廉颇才不得不将出兵权拱手想让,而这一让,就让赵军在一日之内损兵大几万。
但如果再给信陵君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做!
无他,只因为他是个魏人!
只是这赵军战力实在是堪忧啊,战损比几乎是2比1了。根据情报,在前期大战里,赵军的战损比是低于秦军的啊!哎,都怪魏王,耽误了好几日的时间,让赵军断粮几日,战力大幅下降。
嗯,都是魏王的锅!
想到这儿,信陵君心里好受多了,转过头向廉颇问道:“廉老将军,看战报,赵军战力似乎因为断粮下降了许多,今日战损颇多。不知道,明日还能坚持否?”
“彼其娘之,知道我赵军战力不行,知道战损颇多,还问自己能否坚持,这不是再问明天还能接着送不?真真是不当人子!”廉颇心里暗骂道。
生气中的廉颇,压住心中的怒火,恨恨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听着廉颇恨恨的声音,信陵君知道这老小子生自己气了!
“要不,明日咱们早些偷袭秦军侧背,以减轻赵军压力?”信陵君试探着问道。
狗日的想做个人啦?廉颇有些惊异地看着信陵君,却只看见一张谄笑的脸!
彼其娘之,还是在试探,自己要是敢答应,他就敢剥夺自己指挥的权利!
“信陵君不必再故作试探,君上与老夫早已有约定,何时出兵由君上定夺,老夫不置一言!只希望信陵君言而有信!”廉颇继续撂下狠话。
信陵君见状,赶紧起身一揖到底,说道:“老将军误会本君了,本君实是看我赵军今日损失颇重,怕明日赵军实在坚持不住,在请教将军是否应该提前出兵!”
廉颇没有理会假惺惺的信陵君,这小子嘴里就每一句实话。
“老夫还是那句话,出兵在君,布兵在某!”说着,廉颇径直离开了营帐,出去透透气,跟这个人一起共事真的好累,还是赵括好!括括啊!马上咱就能翻盘了!
随着廉颇的离开,信陵君脸色稍稍变化,这次算是彻底把廉颇给得罪了。但他作为魏人,手握十万精锐,不得不小心从事,万一廉颇有什么歪心思,或是想要让魏军给赵军填坑呢!自己可是背着王上将十万儿郎带到战场。
自己可以对不住王上,却不能对不住魏国。为了魏国,区区误会与得罪又算得了什么?
星夜斗转,号角声再次迎着初升的太阳响起。
两头巨兽又在无数耳目的关注下,开始了撕咬与搏斗。
然而战事却没有如昨日一般相持部下,而从一开始便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情境!
秦军显然是早有预谋,一开始便扔出了王炸,大剑士开路,弩兵护卫,死士营攻坚,几乎将全副家底都亮了出来。
而赵军则显得有些黔驴技穷,只能被迫防守,即便如此也仍是被秦军打得节节败退。南路诸军都被压制得无法反击,很快全线转入防守,甚至几个重要的节点已经摇摇欲坠。
好在北方的防线还算稳固,由于战力充沛的精锐中军的加入,步卒稳住了阵线,而骑军也能不管不顾的拼杀,眼见着就要突破秦军北面的第一道防线。
但白起何许人也,登上箭塔观战的他很快注意到北面的僵持,甚至已经发现北面可能存在的危险,再看看南面战场,秦军已经取得了大范围的优势,再有几个节点的突破,便可以开始穿插包围了。
于是没有犹豫,最后的一只预备队也是最为精锐的中央骑军被白起派往了北路。而眼见要突破第一道防线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