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传来,那些建功的弓手并没有停止射击,他们躲避在已经停止不动的盾车之后,不时跃出掩体向着关墙之上射击。
他们的每一次的拉弓,几乎都能带起一道惨嚎,精准的可怕。
这些穿着镶铁甲的弓手其实并非是黄巾军武卒、锐士两营的弓弩手,而是并州营的骑军,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南匈奴部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射手。
这几次的攻关,汉军的弓弩手给黄巾军的步卒带来的大量的伤亡。
黄巾军的武卒虽然广泛装备着弩机,但是他们基本没有接受过什么精准度的训练,弩机在他们的手中只用于齐射,他们只要学会上弦,再听令,向着同一个方向射击便可。
为了压制关墙之上利用垛口进行射击的汉军弓弩手,许安抽调了并州营的骑军下马进入关内,作为步弓手掩护步卒攻城。
透过千里镜,许安看到了并州营的弓手压制住了关墙之上的汉军,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千里镜,镜头的场景也因此颤抖了起来。
趁着汉军的弓弩手被压制,黄巾军进攻哨音也在此时响起,带着倒钩的云梯狠狠的镶入了夯土的关墙之中。
关墙之上的汉军也在此时立刻做出了反击,巨大的滚木被一抛而下。
两名刚刚搭建好云梯的黄巾军武卒来不及躲避,被那巨大的滚木狠狠的砸中了身躯,鲜血从他们的口鼻之中流出,当场毙命。
这恐怖而又血腥的场景并没有激起一众黄巾军武卒的恐惧,相反却成为点燃黄巾军战意和怒火的导火索。
“同道们,跟我上!!”
一名黄巾军的符祝跃出了军阵,他没有犹豫半分,顺着云梯便向上攀爬而去。
充当前锋的两百黄巾军锐士没有耽误任何的时间,他们口衔利剑,手脚并用跟随着那黄巾军符祝攀上了云梯,向着关墙发起了进攻。
他们需要在关墙之上占据一席之地,打开一个缺口,给关墙之下马上就要登城的黄巾军武卒一个容身之地。
更多的云梯搭上了轘辕关的关墙之上,喊杀声骤起,兵刃相击,发出金戈之声。
许安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关墙之上的他的军兵正在浴血奋战。
没有任何的计谋,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刀对刀,剑对剑,枪对枪的近身肉搏。
黄巾军的兵力优势被狭隘的地形限制,根本没有办法展开。
汉军依托着有利的地形层层防守,就算黄巾军的军兵无论是从士气,还是从作战经验,还是体能等多方面都要碾压他们。
野战之中,或许击溃那些汉军只需要一次冲阵,那些大部分由新兵组成的汉军便会被击溃,进而土崩瓦解。
但是现在黄巾军是进攻方,而汉军是守城的一方。
险峻的地势,作为庇护的关墙,身后的督战队,都让守关的汉军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许安没有再用千里镜观察关墙之上的战斗,这几日,他透过千里镜,看到了太多的军兵死在了他的眼前。
两千余名武卒、两千余名锐士的伤亡。
一个轘辕关,让他丢了一个多营的军兵,四千余人,四千条活生生的人命,他麾下最为精锐的军兵。
饶是许安已经竭尽了所能,让他们装备上了最好的甲胄,最好的武器,但是他们终究是肉体凡胎。
统计还没有彻底完成,一个又一个带着血渍的身份铭牌被送交到了他的案桌之上。
每时每刻都有受伤的伤员被抬下战场,关外的伤兵营还在持续的扩大。
如今拦在他们的身前的关卡,还有整整三道。
这三道关卡将会一道被一道艰难,按照推演的结果,黄巾军想要攻破轘辕关,起码还会多出近一个营的伤亡,也就是三千人的伤亡。
伤亡七千人,意味着黄巾军将会失去两个营的精锐步卒。
如此巨大的伤亡,自葵城以来,黄巾军还是第一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