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亡,就在今日一战。”
“此战。”张懿睁开双目,怒视着帐中的一种将校,怒声喊道:“乃是衣冠之争!乃是存废之战!”
“胜则存我大汉并州之地,华夏衣冠,败则披发左袵,就此沦为蛮夷。”
“朝廷远在司隶,‘蛾贼’隔断河东、上党,若败,大汉再无并州,此诚内忧外患之际,要想再度光复,只怕已是不知多少年月。”
张懿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汉剑,将其横于胸前。
“数百年来,我们驱逐了匈奴、无数异族!我们击败了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我们击败了无数的蛮族,为我们的子孙打下了这偌大的疆土!”
“数百年来,曾经有无数强敌在侧虎视眈眈,但是这些强敌无一例外,全都倒在我们的刀剑之下。”
张懿放下宝剑,环视着帐中一众汉军将校,沉声言道:“我们的先辈用手中的刀兵,为我们取下了胜利,为我们取下了这片大大的疆土。”
“今日,胜利,依旧会属于我们!”
“诸君!”
军帐之中回荡着张懿的高呼声。
“随我击退来敌!”
“诺!!!”
军帐之中,汉军一众将校轰然应诺。
“咚!”“咚!”“咚!”
汉军营垒的战鼓声已经响起,匈奴人已经来了。
帐帘掀开,顶盔掼甲的汉军将校从青幕军帐之中鱼贯而出。
“呜————”
整个汉军的营垒,彻底的沸腾了起来,连绵起伏的号角声汇聚在一起,和那激昂的鼓声汇聚成了战歌。
无数红衣玄甲的汉军军卒聚集在红色的旌旗之下,跟随着各自的将校开赴前线,亦如他们的先辈一般。
汉军正在集结。
“列队!!”
一名汉军的队率高声的呼喊着,在他的身后,全副武装的汉军军卒已经整装待发。
火红的大纛旗缓缓异动。
张懿站在车架之上,战马跑动,拉动这车架飞驰在军帐的间隙之间。
他想要告诉他麾下的这些军卒,他就在他们的身旁,从未离开。
营垒之中的汉军军卒,皆是高举着兵刃吗,向着他们的主将,向着他们的刺史,向着他们的领袖高声的欢呼着。
他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着什么,他们也清楚战败意味着什么。
他们要面对的是两万余名如狼似虎,气势如虹的匈奴骑兵。
而若是战败,整个并州将会不保,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亲族,他们的衣冠,他们的先辈用鲜血换来的土地,将会彻底消失。
没有一个人汉家的儿郎能接受这样的失败。
凉州羌乱,主导是汉人,凉州的汉军可以选择投降。
选择了投降,他们的衣冠还在,他们的亲族还在,他们所珍视的东西都保留。
但此番来袭的却是匈奴人……
就算这些匈奴人归顺已久,就算这些匈奴人与他们匈奴人的先辈大有不同。
但汉军的军卒都清楚的知道,这些匈奴人会毁灭掉他们的所最为珍视的东西。
……
人上一千无边无沿,人上一万彻地连天。
数以万计的匈奴骑兵汇集在一起,组成了那几乎漫无边际的黑色浪潮。
汉军营垒之上,汉军的军卒眼前是黑压压,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们耳边似乎都能听到那骑阵之中传来一声声猖狂的大笑。
大地,在数万怕匹战马的铁蹄下悲鸣。
万马齐崩,声势犹如天崩一般。
张懿站在高台之上,他看到了匈奴人骑阵中,那一杆黑色的大纛,他知道,那就是匈奴人首领所在之地。
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黑色的浪潮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冲去。
这些人的装束都是一致——不着兜鍪、裘皮为铠、骑乘坐骣马、披发左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