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战局已定,在山坡上观望的二人也随即下得山来。
“那统帅白甲军的将领便是右将军尚君长了。他与左将军侯猛同为军中的两大柱石,是仙芝兄最为得力的干将。”因为白甲军从南杀出,正好是两人所在山坡的方向,所以二人下山后云慕月便领着黄巢向白甲军走去。
“尚将军为人谦和,仁爱宽厚,足智多谋,在军中颇有声望。同时,他也是我的老师,当时在长安便是他对我晓之以大义,将我纳入门下。”云慕月介绍道。
“侯将军则性格刚烈,作战向来身先士卒,勇猛无前,他的武力同老师的计谋可以说是相得益彰。侯将军之前在唐军中任职,立有颇多战功,后被奸人所害,一怒之下便跟随了仙芝兄举事。”
那白甲军显然大多都认识云慕月,自动便让出了一条道路,有的同他关系好甚至还上前打起了招呼。还未等云慕月一一还礼,一骑白马便从众军士中踱出。
“老师!”那骑白马之人赫然便是尚君长,云慕月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行礼。
尚君长微微一笑,袖袍一拂便将云慕月扶起。
“你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为师面前就已是不易了,那些无用的礼数就免了罢。”
“谢老师。不过我能从追杀中逃得性命,还是托他的福。”云慕月转头看向黄巢。
“哦?看来这位便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黄巢小兄弟了。”闻言,尚君长看向黄巢。
“晚辈黄巢,见过尚将军。”迎上尚君长目光,黄巢不由得心头一震:虽说他已到中年,不如云慕月那般英俊潇洒,但身上那股气质却不是云慕月能够相比的。那是一种历经风霜之后的洒脱淡然,超然于世的平和之态。两缕极长的白发垂在他的双鬓,隐隐有仙人之姿。
“小兄弟自然也是不必学着月儿如此多礼。”尚君长缓缓下马,拉起二人朝城中走去。
“黄巢小兄弟年少有为,我早便听月儿说过。力抗众守军,城墙题反诗,当真是好气魄。”尚君长微笑道。
“将军谬赞了,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哦?那么拼着自己前途不顾,也要在科考中仗义直书也只是一时冲动么?”尚君长转头看向黄巢,“小兄弟还是太过于谦虚了。如此青年才俊能来投我军,实是一大幸事。”
见得黄巢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云慕月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这诸多事迹自然是他转告的尚君长。
“各部城外扎营,待我面见大将军后再进城休息。”待得三人行至城门处,尚君长转身向众军士令道。
“是。”大军轰然应诺,在城外停下了脚步,目送着三人进入城中。
奇怪,白甲军不应也是属仙芝叔所统领的么,为何……
虽然有些疑惑,黄巢还是同二人一起进了城。
议事厅。
虽说厅中的众人多有挂彩者,可他们脸上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毕竟这第一次同唐军正面交锋便取得如此大胜,对于全军的士气无疑是一种极大的鼓舞。
但此时王仙芝的脸上虽有喜意,但是眉头微皱,隐隐若有所思。他一侧之前空着的座椅上所坐的赫然便是之前同黄巢有过一面之缘的左将军侯猛。
随着黄巢三人踏入大厅,整个大厅的顿时安静了不少。许多将领都向为首的尚君长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尚将军,别来无恙啊。”王仙芝站起身来。
“臣救援来迟,还望将军恕罪。”尚君长微微躬身施礼。
“尚将军与侯将军援救濮州与水火之中,论功都来不及,又何来罪过一说,快快请起。”王仙芝虽是这样说着,却并未上前去扶。
“哈哈哈,王兄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