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由一名抓药小童成长为代掌店务,十年光景足以磨砺其锋芒,昔日那锐意勃发的少年,化作了处世圆融的老练修士。
晨起,他察知气运不顺,便借故遁离,直至风云暂歇,方重返草木仙庐。
自知理亏,他悄然潜入掌事阁,甫一落座,便闻通讯符响。
“周执事,安好,此乃徐江,有何训示?”闻声知是周承业,徐江语带恭敬。
“唔,今日秦老是否未经手一纸丹方,而其收购价仅一灵石?”周承业沉声询问。
徐江一脸茫然:“未曾听闻此事,草木仙庐南粤分舵成立以来,所购丹方从未低过万灵石,莫非有误?”
通讯符置于扩音,众人闻之清晰,皆以奇异之色望向星北,秦思雨更是冷笑连连。
令她牙痒的是,星北面若止水,仿佛未见其人。
周承业未料及此答,面色立时阴沉,重申道:“周某无暇玩笑!徐庐主,慎思,此事真伪何如?”
“确无此事,草木仙庐三百年律例,收购物品,除坐堂医师一致首肯,还需分舵主事同意。若有,我岂会不知?”徐东几欲立誓,却忘了自己晨间避难之事。
“善,汝言自当负责!”周承业愤然断联,歉疚望向星北,暗自苦思应对之策。
“呵呵,此刻可有话说?”秦思雨悠然言道。
“吾行医十数载,未尝闻如此神妙之膏药,显系伪造!”
“对,且只售一灵石,如今一石落地,无人问津。”
“此子竟借秦老之名招摇撞骗,可恶,应交执法殿惩处。”
在场医师纷纷发言,近年来,不良传媒散播诸多神医奇药之说,不少病患因此无病成疾,小病转绝症。
身为医道中人,对此类行径最为痛恨,况此事关乎医道前辈声誉。
星北神色淡漠,对周遭责难恍若未闻:“我段天南行事,无需依仗他人之名,即便那人是秦老。”
“小子妄言!不过是图名,世间如你者何其多?”孙正豪跳出,指星北一脸鄙夷。
周承业怒极,双拳紧握,心中暗记孙正豪,誓事后严惩。
面对四周指点,星北上前一步,超凡脱俗之气油然而生,双眸深邃如渊,所视之处,议论戛然而止。
他望向秦思雨,轻轻摇头:“秦思雨,你视己过高,犹如井蛙,不识天地广阔。秦老为救一老者,不惜赌上一世清誉,为坎海之战中残废的老兵,更屈尊向后辈恳求。”
“秦老乃国手仁心,你秦思雨却是刁蛮任性。我敬秦老,屡屡容你,你倒真以为自己非凡物?”星北言罢,转身离去,留秦思雨一脸震撼。
星北行至肖氏夫妇前:“二位,可信我?若信,我即刻为二位疗伤。”
肖斐父母身为当事人,终得发言之机。
二人相顾,肖父笑道:“小皓,我们信你。不必三日,只须赶得及肥仔与你开学礼即可。”
“皓哥,快动手,我自是信的。”肖斐急得跳脚,对星北始终盲目信赖。
“呵呵,真有胆大之徒,你们就等着瘸腿吧!”孙正豪冷笑不止,未察觉周承业目光如刃。
孙正豪屡次挑衅星北,肖母早已不满,正欲反驳,却被门外一声高呼打断。
“他们不信,我信。段公子,家父就在隔壁,能否先为家父施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西装中年胖子。
李振辉满头大汗,挤过人群,至星北前哽咽:“段公子,晨间送家父至此,发现盆骨碎裂。若您有药,无论代价,求赐予家父。”
“天南先生,观李总一片孝心,此药请卖他少许。”未料这暴发户竟是孝子,赵军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