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赫飞奔出去的时候，厉景弘跟盛腾都提着心。
是的，太快了，快的好像再不走就要失去。
——
傅衍赫赶到的时候卓醉已经挂着点滴，护士拿着针药走进来，轻声：“夫人，给你添加一针镇静剂。”
“嗯。”
卓醉答应着，正要问陈叔的情况，结果就听到有脚步声凑近她的病房门口。
她朝着门口看去，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的时候，心口没由来的一阵发闷，像是有什么血腥的东西就要吐出来。
可是，她只是克制着，冷清的望着他走近。
他像是从什么地方急匆匆的跑来的，对了，他那会儿在酒店。
傅衍赫有些气喘，走上前的时候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了眼她在挂的点滴，问护士：“她怎么样？”
“轻微脑震荡，重要的是她的……”
“护士，我跟他说，你去忙吧。”
卓醉把护士的话拦断。
“好的，那位司机先生也醒了，您请放心休息就好。”
护士临走之前跟她讲。
房门被关上，里面只剩下他们俩，卓醉却突然低了头，什么都没再说。
傅衍赫还站在床边，神色也很冷淡，只淡淡的催促了声：“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车祸？”
“被撞的是我，你不是该去问撞我的人吗？”
卓醉有气无力，反问他一声。
傅衍赫看得出她在跟自己置气，看她像是没什么大碍，便又冷冰冰的说道：“好像是你要我走的，既然你不要我，为什么还要生气我跟林若涵在别的城市相遇？”
“……”
卓醉眼眶里突然干涩，她转眼看他，却根本看不清他。
她生气他跟林若涵在别的城市相遇？
他把他跟林若涵的相遇，说的好清白的感觉。
而她在他嘴里，寥寥几字却像个不分青红皂白又爱乱撒泼的女人。
卓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一阵，然后又别开脸看向窗口。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她下意识的就捏住自己的右手关节，但是很快她又松开。
因为想到他说他知道她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做这样的动作，她改为捏着被子，很久才调整好呼吸，发出声音：“你走。”
她固执，倔强，声音却只是勉强发出。
不是她给他打的电话。
不是她叫他来。
当时她不太清醒，有人问她手机密码说要找家人来签字，她下意识的就报上自己的密码。
然后护士就打给他，然后……
嗯，反正最后，他就是站在了这里。
“我走当然容易，但是我现在是你的丈夫。”
“我们没有领证。”
“是，我很感谢，你还记得这一点。”
“……”
卓醉怔住，转眼看他。
他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怪她没跟他领证。
可是……
她却庆幸。
因为如果再拥有那一本证书，她想，她依旧会失去他，依旧会被他抛弃。
卓醉缓缓地躺下去，背对着他，轻声，“你走吧，谢谢你来这一趟。”
“你如果爱我，就该好好爱我，而不是一味地任性，如果你不爱……”
“……”
卓醉攥着被子埋在心头，如果？
哪有那么多如果？
这世上，一个人入了另一个人的眼，哪怕那个人十恶不赦，也还是可以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