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吗?
但即便在如此严峻的情形下,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乐安公主还是出手救下了他们一行人。
李进并不觉得,自己和元定安昔日的那点交情,值得让一个公主冒这么大风险搭救。
“草芥?”
宣明曜轻声呢喃道。
“是啊,草芥。山间的野兽与底层的百姓,在大人物的眼中,有区别吗?”
卑者驯兽。
尊者驯人。
就像人们驯养牲畜,让其当牛做马为其所用。
普通的百姓,在大人物眼中,不就是可以当牛做马可被驯养的吗?
有人会在意牲畜的死吗?
十几年过去了,李进没了曾经的愤世嫉俗。
此时的他,更像是对万事万物都已经提不起兴致了。
他曾经也想过抗争。
他和拓跋彦以及阿芙,是彼时军营里的三个异类。
拓跋彦虽是王族出身,但他是漠北人,在漠北的时候被人当牲畜一样取乐羞辱,来了大雍也不被人信任。
像一根浮萍,找不到自己的根。
自己是被猿猴养大的野人,是出身普通的草芥,靠着一腔英勇好不容易在军营里为自己积攒了些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