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江山?
谢望之也并不知晓张聘究竟会如何应对灾民一事,所以此时听到张聘的回答,他眼神中的震惊也并不作假。
“张太守,慎言!”
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大雍江山呢。
张聘警惕看了看周围,而后也低声音道。
“二位有所不知,在半个多月前,太守府得到了一封密信。密信中写到,苍鹿山中,或有铁矿。”
铁矿?
谢望之惊得瞬间站了起来。
铁矿一事涉及军政,若真为真,他必须立刻上报朝廷,上报陛下。
张聘所说,究竟是为了脱罪随便想的理由,还是确有此事?
纪晟的神色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铁矿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两江一带铁矿甚少,若是有所发现,对于两江一带的军备来说都是好事。
可是,真的就那么凑巧吗?
而且,张聘会这么忠君爱国?发现了铁矿就老实说出来?
以他和身边那帮子人的贪欲,发现了铁矿就算不昧下来,也要从中狠捞一笔。
会如此干脆不挣扎地就说了出来。
纪晟怎么那么不信呢。
谢望之也不相信张聘会如此轻易说出铁矿一事。
他直觉,这件事里必有蹊跷。
但是,此时他是必须站在张聘这一边的。
将灾民状告一事尽快解决,安抚了张聘,他才能够更好借张聘的势来对付庆国公。
等到庆国公除了,他手上握了足够多的关于两江贪腐的证据,自己也能确保之后能安稳回到皇都,届时才是和张聘撕破脸的时候。
“若是发现铁矿,按照大雍律法,应当尽快上报朝廷,由圣上拨派铁冶使和铁官前来负责勘探和后续开采工作。张太守身为地方官员,并无私自开采的权力。张太守,你隐瞒不报,所图为何?”
谢望之虽然是看似诘问,但实则却是给张聘一个解释的机会。
张聘闻言,轻叹一口气。
“话虽是如此,但谢巡察使,你年少有为,不到不惑之年便已经是陛下身边的心腹重臣,更能得巡察使之衔替陛下监察两江。纪巡察副使更是少年英才,深得陛下看重,前途一片光明。”
“两位哪里懂得。像我和卞大人这种,在两江蹉跎几十年却依旧仕途渺茫的滋味呢?”
张聘坐在那儿,眉眼间满是哀叹愁色。
“说出来也不怕两位笑话。拙荆是出身皇都的世家豪族,岳丈在时,对我也是多有照拂。但这些年来,拙荆却只能跟着我在两江背井离乡,不见父母。自岳丈去世后,我那妻弟也不再热络。拙荆因此病倒,至今不见好转。”
张聘此时的自称也变成了我,好似真的是在跟同僚诉说烦恼一般。
“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我长久待在太守一位,太过无能的缘故。且两江这些年来并无出众政绩,如今又出了堤坝决堤一事,两江百姓流离失所,朝野震动。我这个太守,更是彻底升迁无望。铁矿的消息,却让我燃起了希望。”
两江为中等郡,张聘作为太守,官职为正四品,在两江来看,已经是最高官职。
但放眼大雍,放到皇都,四品官职,根本不值一提。
要知道,纪容卿的亲生父亲,在未曾获罪之前也是四品官职。
皇都内,最不缺的就是高官显贵。
“若我只是报上去,由朝廷拨派铁冶使和铁官下来进行勘探及后续开采,那所有的功绩都是他们的。但是,若我能够勘探出这铁矿的规模,并将详细情况上报陛下,陛下总会念及我的一份功劳。或许,能够让我再往上走动一步。”
张聘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图纸,将其展开放在了桌上。
那图纸画得有条有理,似乎真的在那平平无奇的苍鹿山中,藏着一座铁矿。
“这便是那密信中提及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