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怔了一下,垂下眼睑沉默。
撒加抿了一下唇,原本有些雀跃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水墨还是在回避他,之前她表现如常,让他觉得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现实并非如此。该如何跟她沟通,他又能问些什么,说些什么呢?
两人沉默走过庭院,夜幕降临,庭院亮起柔和的灯光,清晰的流水声和竹节敲击石台的声音传来,可平息内心的浮躁不安。
撒加垂目看向身侧的女孩,只见她低头踩着光影,暖黄色光笼罩在她身上,像是童话里可以许愿的精灵。
行至停车场,撒加突然想起今天总共就两部车,阿烈提前走了,加隆也走了,现在他和水墨没有交通工具。撒加拿出电话准备打给加隆,结果发现电话竟然没电了!他下意识看向水墨,很显然水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有点紧张地小声说:“我我没带电话。”
寒风扫着落叶卷过两人的头顶,一群乌鸦呱呱飞过……
这是私人庄园,根本打不到车。
撒加想了想说:“主干道离这里大约10k,要一起走走吗?或者我们去找一部电话打给加隆和阿烈,让他们来接一下?”
加隆要送海迪她们,那三个妮子的家离得不算近,等他送完再过来接他们,他们要等很久。至于南宫烈,水墨想起这人某些时候的恶趣味,果断放弃。不就是10公里吗?平时她锻炼跑步都是五公里,10公里也不算很长。
“我们一起走吧。早点回去。”水墨做出选择,抢先一步走出大门,不料一道刺眼的灯光突然自她身侧亮起,水墨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下一刻她手臂被人猛地扯回去,狠狠撞进撒加怀里,鼻子差点扁了,一辆跑车几乎贴着撒加后背擦过很快失去踪迹。
撒加惊魂未定,低头看水墨,刚刚好险,这妮子急什么!她躲了他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能独处一会儿,她却想跑。
撒加闭了闭眼睛,双臂收紧,脸颊眷恋地蹭蹭水墨发顶,轻叹一声。
“撒加学长,已经没事了。”水墨不自在地挣扎,她紧张得全身僵硬。
撒加垂眸看水墨,正想调侃她是不是过河拆桥,却不料看到水墨脖颈上的丝巾滑落,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白皙颈侧上淡淡的淤痕刺眼无比。
吻痕!水墨身上为何有这个!
撒加心里滑过尖锐的疼痛,一种叫做“嫉妒”的毒在他心底漫开。他伸手轻轻抚过那片淡青色,眼底微暗。
水墨觉得脖颈一凉,紧接着温热的手指拂过,她立刻一手掩住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推开撒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水墨心里哀嚎,救命,好尴尬啊!
撒加一怔,脑中升起一丝明悟,所有的疑惑全部串联了起来。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这难道是那天…他弄的?!!可他什么都不记得!
撒加想起另一件事,他小心地拉起水墨的右手腕,上面残留着深深浅浅的淤青,比水墨脖颈上还要狼狈。撒加声音低哑:“这些,都是我弄的吗?”他感到说不出的心疼,还有无比的难过。
撒加闭上眼睛,用力把水墨紧紧拥进怀里,喃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水墨,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我是不是伤害到你了?”
水墨简直尬穿地心,她是喜欢撒加没错,但那次亲密是一场意外,每次回想起来只觉得郁闷,毫无值得怀念之处。她对梦里的爱人可以敞开心扉,什么都不介意,可是现实里这位撒加学长,她还没有那么熟。撒加不知道她假装无事发生也就算了,现在不异于公开处刑,她恨不得能立刻消失。
撒加内疚也好,道歉也罢,都不如两人立刻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可显然感到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