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越发不显了。
可不显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有时大人不经意间的态度,或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其实都早已在三郞的心中烙下了烙印。
直到宝儿回来他从西北赶回京,爷爷突然半夜的到他房中与他谈了那么一段话···
三郞那一夜彻夜未眠,都说男子流血流汗不流泪,三郞在那晚落了一夜的泪,枕头都湿得次日能直接捏出水来。
为了宝儿,为了祈家,要牺牲一两个后辈的前途。
听了爷爷推心置腹的话,三郞不是不理解,可···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他在西北成为千户,那不是靠着父亲,而是他自个在战场上一场场仗打出来的,他自己都不记得经历了几次九死一生,身上衣服一退前胸后背几乎找不到一块好地儿。
更其是因为他是主将的儿子,一开始是军中的那些人当他是关系户的面上尊敬背地里鄙视,明明是得了军功晋升,却是有传言说他是借着关系这才抢了某某人的位子。
他不想靠父亲,更不想给妹妹丢脸,咬着牙谁也不说的一但有仗他都是拼了命的往前冲,伤了不叫痛了不呼,因为他是主将的儿子,是妹妹的亲哥,他不想将来大家说到父亲和妹妹时,
这些,就因为他没说,所以大家都没看到?
还是,他再拼命,也不过是家中一个随意可弃的弃子?
三郞心里苦,他想大叫,想发疯,可到最后,默默垂泪一夜后,他还是当起了祈家的那个‘混子’。
可能是心中压着太多的伤痛,三郞平素里性子比在西北时是越发的冲动,一点就着那种。
就如灼棋所说,能成千户的三郞又岂是真蠢的;可有时气性上头那瞬间似乎脑中已经一片空白,等醒神过来,不该出手已经出手了,不该争也已经与人争了。
以前三郞从未去多想,他心中压着一股火,这股火也不允许他多想。
今儿跪在这,面对着眼前的祖宗祠堂,脚上痛上,人麻木着,相反着,脑中却是越发的清醒。
许多被他给像是特意忘记的事儿,一一的印入脑帘。
爷奶爹娘虽然偏心,可也从来没亏待过他;相反着,因为大哥是长子长孙,做为顶门户的人,他身上的责任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