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只能面容扭曲地端着铜盘送进了亭子。
“诸位稍等片刻,”那位水蛇腰的鸨娘又出现了,“文惜姑娘正在挑选她最中意的物件儿,各位先开怀畅饮一番,稍后由我来宣布结果……”
场地里又热闹起来,胡家兄弟频频举杯,但看上去没那么开心,大概是因为失去了与文惜姑娘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借酒浇愁。
“要不,咱们先撤?”
李贺低声问陆映橙。
“嗯?这就撤?”陆映橙奇怪地看了李贺一眼,“不等着那人宣布结果吗?”
“切……”李贺鄙夷地哼了一声,“人家姑娘是为了赚钱……你不会真以为我那笔破字能比得过南海明珠和玉璧吧?反正也没有小曲儿听了,不如下楼去别的地方逛逛。”
石锦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你俩不是要去吃荤的吧?”
陆映橙怀疑地盯着李贺。
坏了,被看出来了。
李贺大惊失色,但还是嘴硬:
“我是那种人吗……好吧,我是。”
“我就知道!”陆映橙瞪了李贺一眼,“不准走,我倒是觉得你的诗能被那文惜姑娘选中,给我坐好了!”
我?
李贺根本没抱希望。
他知道,人家既然来青楼这种地方卖艺,不管她卖不卖身,都是为了出来赚钱的。
自己那首诗放在别的场合,例如诗会上,没准能一鸣惊人。
但在这种地方……
难!
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鸨娘又摇摆多姿地走上了台:
“各位客官久等了,文惜姑娘已经挑选出了她最中意的物件儿……所以,今晚获得与文惜姑娘清谈机会的客官是——”
鸨娘故意停顿一下,卖个关子。
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喊到自己的名字。
胡家兄弟也不例外,虽然他们只打赏了一张平平无奇的银票。
万一文惜姑娘就喜欢这一口呢?
只有李贺完全不抱希望,他低声跟陆映橙说:
“绝对不可能是我,除非那女的脑子坏了……”
“赌五两银子?”
“给我送钱?赌就赌!”
李贺自信满满。
“——是李贺李公子!”
满场哗然。
李贺一摊手,朝陆映橙笑道:
“你看,肯定不是……诶?!”
李贺笑不出来了。
众所周知,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陆映橙的脸上。
她朝李贺一摊手:
“五两银子。”
“哎,不是……”李贺苦着脸掏出了一枚银锭放在陆映橙手上,“她们是不是弄错了啊,还是这里面有跟我重名的……”
旁边的石锦和胡家兄弟都惊呆了。
“贺哥儿,文惜姑娘是你亲戚?”
石锦瞪大了眼睛问道。
李贺无奈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虽然这首诗是李贺抄诗仙太白的,文采自不必说,但你不选那些宝贝,以后还想不想赚钱了……
场内众人伸着脖子四下张望,都想看看这位被文惜姑娘选中的李贺公子是何方神圣。
“快去呀!”
陆映橙笑着推了李贺一把。
李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文惜姑娘选中,陆映橙显得这么开心,但事已至此,他只好站起身,往小亭子里走去。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