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江栀意咬紧嘴唇,唇瓣上渗出丝丝血珠,疼痛使她不住的留下泪水,血水与破碎的衣服粘连,每一鞭挥下,连带着上一鞭的痛苦,此时她背上没有一块好肉。
她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可鞭鞭带血,刺骨的疼痛使她失了力气。
她觉得自己疼的似乎快要失去意识了,她真的好想爹娘啊,想娘亲做的桂花酿,想爹爹喊她乖囡囡的样子……
许久,许文箐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栀意,眼底竟闪过一丝…不忍,她脸色复杂“为何不认输,只要你认输我就停手。”
江栀意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喉间涌上一股腥味。
“娘娘不就是想看看我配不配得上千岁吗,但只求娘娘一件事,别把我死去的消息传到宫外去…”爹爹和娘亲若是知道,必然会伤心的。
江栀意还没有说完,便疼昏了过去。
当夜,她发起了高烧,身上的滚烫如同置身火炉一般,狠狠的烤着她。
她感觉有一个人正喂她吃着药,动作温柔,帮她擦着药膏,药膏的清凉缓解了背上的火热,使她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江栀意下意识认为是莲儿,便安心的睡着了。
中途恍惚间,她醒来一次过,只是不到一分钟便再次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竟看到了千岁的模样。
她想着是在梦中,便开始为所欲为“千岁,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千岁,我好想摸摸你的头啊。”
“千岁,让我亲亲你吧。”
江栀意把荤话说了个遍,爽了一番,只不过背上的疼痛竟如此真实。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晚霞满天。
她此时趴在床榻上,露出背上肌肤,只是早已算不上肌肤,应该叫满背血痕。
此时已经上满了药,疼痛减弱了一些。
江栀意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千岁?”
裴鹤淮此时正坐在她的缠枝牡丹紫檀椅上,看着手中卷轴,闻言,微微抬眼。
江栀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起自己说的无法描写的话……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裴鹤淮合上卷轴,朝床边走来,低头看着江栀意眸中的震惊,轻嗤一声“娘娘真是好大勇气,什么都敢应下。”
她听出了裴鹤淮的阴阳怪气,知道是在说她答应许文箐比试的事情。
江栀意有苦说不出,她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如蚊子般“千岁若是过来嘲笑的,便请离开吧。”
裴鹤淮轻微挑了一下眉毛,没有回答,这是在赶他?
许久,没有一丝声音,正当她以为裴鹤淮真走时,失落的抬起头,就听见声音“娘娘到底想要什么。”
他似乎妥协了。
他今日出宫,刚回宫时看见许文箐留的那封信时,江栀意早已伤痕累累的被带回宫中。
看到江栀意身上那道道血痕,奄奄一息的被抬进屋时,裴鹤淮没有察觉到的是,自己的心颤了一下。
他让那些奴婢全部退下,自己则一点点的轻轻的给她上药,他都忘了,已经多少年没有伺候过人了。
为了不弄疼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裴鹤淮细心的擦了半个时辰,背上的肌肤早已被鞭子虐待的往外翻,那些杂碎的衣服被鞭子一次次打入伤痕中,有些地方甚至被重复抽了好几次,即使上了药,血珠依旧不止。
裴鹤淮的眸中微不可察的暗了暗,眸子渐渐变深,直到彻底看不见眼中的情绪,往日念及许文箐是死老头的女儿,任她如何闹自己都没有做出什么来,倒是纵容到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