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裴鹤淮手中的茶杯碎了,竟被他生生捏碎了。
江栀意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
裴鹤淮眸中的忧郁早已被狠毒取代“娘娘再这般胡闹,就别怪咱家不留情面了。”
这么多年来,攀他势力的人数不胜数,保不齐眼前人就是其中一个,不过是手段新颖罢了,况且,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有软肋。
裴鹤淮这般想着,手竟不自觉的掐上她的脖颈。
江栀意微愣一瞬,反应过来竟也不挣扎,很快,她的眼角被逼出了泪水,却依然浅浅笑着,窒息感使她无法吐出完整的一句话“千岁…若依旧…不相信我,便杀了我吧。”
反正这条命也是裴鹤淮当年救回来的,当年江栀意已经饿了一整天了,却还是不知方向地往反方向走去。
若不是遇到了裴鹤淮,她或许早已饿死街头,或许被人牙子拐去,折磨致死。
江栀意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泪水滴落在他的手上,不知怎的,似乎是泪水滚烫,竟使裴鹤淮骤然松开了手。
他有些恍惚的退后几步,手撑着墙,感到头痛欲裂,不多时便晕了过去。
江栀意咳嗽了一番,顾不得颈上的疼痛,连忙把裴鹤淮拉上床,他似乎又开始发热了。
她赶紧去拿了布,沾了沾凉水,贴在裴鹤淮额头上。
床上的人此时不停的冒冷汗,他竟久违的做了梦。
梦中,一个小女孩绑着两条辫子,略显俏皮的坐在他的身旁,手拿糖葫芦,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哥哥!”
可始终,他都看不见那张脸,模糊不清。
突然,小女孩开始慢慢离开他,越来越远,却依旧望着他笑,脸上的梨涡尽显。
裴鹤淮拼命的往前跑去,伸手想抓住那女孩,仔细看看她的面容,却扑了个空。
他猛的睁开眼,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天色渐暗,身旁空无一人,没了往日的叽叽喳喳声。
裴鹤淮就这么靠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夕阳西下,鸟儿归家。
“砰”大门被打开了。
门外的人儿脸上如同那次初见时一般,脸上沾满了灰,脏兮兮的。
江栀意手拿托盘,见裴鹤淮醒了,顿时放下心来,欣喜的笑着“千岁,你醒啦。”
她似乎真的很爱笑,好像这世间没什么能打倒她。
江栀意露出脸上的两个梨涡,裴鹤淮收入眼底,他眼眸深处情绪翻涌,却没有说话。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是一盘芙蓉糕。
江栀意凑近,缓缓低头,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裴鹤淮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好,已经不热了。”
她一抬头,看见裴鹤淮额头上一块黑黑的,不禁疑惑“千岁,你额头怎的了。”
裴鹤淮不用想都知道,望着她,声音有些许沙哑“自己去看看脸。”
江栀意来到井旁照了照,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花猫,想必裴鹤淮额头上的是自己蹭上去的。
她洗干净脸庞,回到屋中,一脸殷勤的端着芙蓉糕,想喂给裴鹤淮吃。
江栀意一边拿起芙蓉糕,一边说着“康安说你喜欢吃甜食,我便想着试试看,竟不知挺简单的,我以后日日做给千岁吃。”
裴鹤淮看着递来的一只手,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口。
他很快咽下,淡漠开口“康安该去东厂看看了。”
这是要康安自觉去领罚,他嫌康安多嘴。
(康安:冤枉啊,主子,是娘娘她一直逼我的,娘娘,您说句话呀。)
其实江栀意说谎了,芙蓉糕一点都不简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