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意心心念念的裴鹤淮此时正在东厂“写死亡簿”。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死了数十人,可他仍然不停手,康安来时,裴鹤淮的脸上刚好被溅上猩红,阴沉的脸上更添几分可怖。
他淡然的擦了擦脸,轻瞥一眼康安,对身后的人吩咐“解决干净。”随意把帕子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而身后求饶声不断。
裴鹤淮来到一间素雅的屋中,布局竟跟数十年前的那间小屋一模一样。
他坐在一张早已破旧不堪的椅子上,手上盘的佛珠早已换新。
康安擦了一把汗“主子,上次内斗的事情已经查明,李杭凭借自己东厂的势力引起内斗,目的就是为了让您无心再管北部的事。”
北部匈奴最近频繁挑起战争,朝廷官员纷纷要他出兵支援。
裴鹤淮面色不改“当真是自以为是。”
却迟迟没有下一句话。
康安战战兢兢“对了,主子,我已经查过那位江嫔了。”
裴鹤淮不说话,等待他的下一句。
“江萦栀,芳龄十七,京城本地人……”康安拿着一张纸,不停的念着。
裴鹤淮青筋微突,弯起两根手指重重的敲了一下康安的脑袋,脸色阴沉“说重点。”
“哎呦”康安捂着脑袋,委屈的看着裴鹤淮“可是,主子,没什么重点,她一直都生活在京城,家庭背景干净,进宫也只是偶然。”
康安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主子,我想起来了,在我来的路上,江嫔还问我您去哪了,我没答。”
康安一脸骄傲,裴鹤淮停下手中动作,沉思片刻便让他退下了。
康安回去时还依旧琢磨着主子和江嫔的关系。
江栀意从九华宫回来后,便开始不停的在屋中练习舞曲,莲儿还以为自家小姐中邪了,怎的突然变了个人。
夕阳早已落下,夜色来临,大殿中歌舞升平,美人打扮精致等候在一旁,廷中朝臣早已落座。
江栀意进宫多日,终于见到了那位皇上。
传闻果然不能全信,皇上荒淫无度是真,但长得却是仪表堂堂,一副翩翩公子的造型。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是个变态,江栀意默默打量着皇上,在心中腹诽。
皇上名为顾期,他此时喝醉了酒,正左拥右抱着,满嘴胡话,那些美人被他亲了个遍。
江栀意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许厌恶,把目光转向龙椅下方的位置,那是千岁的位置。
舞宴早已开始,那里却迟迟无人落座。
江栀意心中焦急,平日里喜欢的糕点竟从未动过,若他不来,自己练习多时岂不白费,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婉妃此时正小口的喝着酒,望着江栀意“怎的不开心?”
她摇摇头“无碍,只是有些烦闷。”
婉妃也没有追问,而是继续喝着果酒。
台上献舞的妃子一个接一个,那曼妙的舞姿让顾期看直了眼,赏赐不停的落下。
江栀意心中郁闷,正无聊的盯着面前的葡萄,似是要定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正当她放弃打算默默离开时,大殿正中央的大门被打开。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裴鹤淮。
今日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肉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一个带绸缎的玉佩。
他缓缓从门外走来,经过江栀意时,她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咱家来的晚些,没扰皇上雅兴吧”裴鹤淮玩弄着玉佩,脸上却毫无歉意。
顾期早已习惯,看了一眼裴鹤淮,便继续亲吻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