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慕云薇吐露惊人之语,她说她重生了,别看裴璟现在只是个穷书生,其实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日后会继承皇位,君临天下……
而秦琅,别看眼下镇北王府权势滔天,风头无两,不久之后就王府倾覆,全家流放,没了小王爷的身份,他注定个短命鬼。
慕云薇还说‘沈若锦没有皇后命,嫁给裴璟只会害死侯府,我就不一样了,我跟裴璟是天生一对,我若嫁他为妻,日后母仪天下,侯府必定能成为第一世家!”
慕老夫人对这事将信将疑,但慕云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跟满眼只有沈若锦的裴璟私奔了。
现在烂摊子摆在这里,只能先遮掩过去再说。
沈若锦看慕老夫人这样,心下就猜出了七八分,那两人私奔,慕老夫人怕是早就知道。
事出无常必有妖。
且静下心来,看看她们究竟要闹一处。
慕老夫人对上沈若锦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很快又掩饰下去,“罢了,眼下有桩更要紧的事。”
做祖母的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的样子继续道:“云薇和裴璟忽然病倒了,病的下不来床,也拜不了堂,可几十桌婚宴都摆上了,宾客们都已经齐聚至府门口,想把婚期推后是不可能了,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沈若锦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盏,轻掀茶盖撇开浮叶,“既然不是办法,老夫人还是免开尊口。”
“你……”慕老夫人被她一句话噎住。
“若锦,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沈家就是这样教你?”
慕高远皱眉,打断了女儿和母亲的交锋。
沈若锦七岁那年,母亲病逝,祖母越发不喜她,外祖父一家就把她接了回去。
沈大将军亲自教养的姑娘,一家子武将把她教得不成样子,到了待嫁之年才送回来,回帝京学了一年规矩,言行举止看着是大家风范,规矩有礼了,但骨子的桀骜,还是跟整个临阳侯府格格不入。
沈若锦抬眸道:“沈家教我自家人要以命相护,不可利用算计。
沈家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沈家还教我,这世上什么都能吃,只有亏不能吃。”
慕高远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慕老夫人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沈家沈家!你既姓沈,心里也只有沈家,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哦,是老身年纪大差点忘了,三年前,北阳关一战,沈家人都死绝了……”
沈若锦心底那根弦猛然断裂,随手把茶盏搁在身侧的案几上,那案几瞬间就被内力震碎,变得四分五裂。
茶碗落在地上,“咣当”一声摔得稀碎,瓷片四散,滚滚热茶溅了一地。
慕老夫人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整个正厅瞬间鸦雀无声。
三年前北梁关一战,当今皇帝御驾亲征,却惨败而归,她四个舅舅、九个哥哥为守国土,护君王全都死在了那片战场上,在边关长大的沈若锦也在那之后被送回帝京,不得踏足战场。
沈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她的外祖父,近七十的沈老将军还守在那条边境线上。
谁都知道“沈家都死绝了”这句话是沈若锦的逆鳞。
慕高远也心知肚明,他甚至不敢提案几被沈若锦拍碎了这事,立马岔开话题道:“够了,大喜的日子母亲说这些做什么?还有你若锦,你的舅父和表兄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得好好出嫁,他们才能放心得下。”
话声未落,门房来报:“大人!镇北王府的迎亲队伍到门口了!”
慕高远心下一惊,立马吩咐道:“把门关紧,多带些人在门后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