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之间,古路崎岖,有一身着轻薄绸衣的青年,双腿微夹一青黑色的驴儿,不紧不慢顺着前辈高人所指的方向而来。
星光不问赶路人,初时孤煜轻装上阵,只带了一柄二尺人雅士,也最喜骑驴。
孤煜也喜欢骑驴而行,这头驴子不错,性情温顺,耐性十足,孤煜也很爱惜这头毛驴,虽在赶路,却并不着急靠近前辈高人所言说的地方。
他知道,只要自己慢慢往前走,总会抵达那里。
三日前,他便已听见了潮声,那时心情微恙,略微六神无主,不知所以。
而今,潮声在耳中愈发清晰,越发明朗,洪波涌起,跌宕岁月,孤煜却渐渐入潮,不再似初时那般心境起伏不定。
长大成人的路上,总是孤单的。
孤煜抚摸了一番毛驴额头,柔然一笑道:“也不算孤单,还有你陪着我。”
毛驴微微抬头蹭了蹭孤煜手掌,又继续前进。
夕阳西下,日落黄昏,一人一毛驴,看见了一条大渎。
虽有浪潮拍案,水域中并无激烈,若一方静海,孤煜眸光微微着迷,沉溺其中,畅然笑道:“此大渎妙不可言!”
于是乎,就地取材,飞身入水,若鹰隼般,抓鱼若干,附近收集来干燥树枝,生起篝火,想来,此大渎之中的鱼虾之味,自是要比那博望城内酒楼客栈里的鱼虾更加品高味正。
夜色从四面君,可惜,那时的宇文君已被玉溪镇的那位雕琢的初显光华,这亦是顾雍心里稍有不得劲的痛处,只是此事,顾雍从未对人言说过。
南卓去了,顷刻间,立于火堆旁。
孤煜忽觉柔风至,瞬息睁眼,一位贵气凛然的中年男子立于眼前。
“夜间相逢,若是令我意外。”孤煜起身行礼道。
南卓笑道:“魂术性属为阴,月为阴,月下相逢,当是常态,无需大惊小怪。”
孤煜闻后,心中微微荡起涟漪,畅然道:“此话暗合魂术大道,令我受益匪浅。”
可孤煜没有流露出丝毫需求感,那位前辈说过,有些事是缘分,有就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他来到这里,可同眼前人月下相逢,已是万般荣幸,不敢在奢求更进一步。
用人族的话来说,吃相得斯文些才好看。
南卓见状,心中颇为欢喜,此人之根骨剔透,着实不常见。
“远游至此,可有所感慨?”南卓轻声问道。
孤煜微思量道:“未经风雨浪潮,不敢言感慨二字。”
南卓愈加见猎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