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程龙每天凌晨都会早早地起床,趁着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时,开始他一天中最辛苦的工作——搬卸货物。
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凌晨两点左右就悄悄起床。
他穿上那件他在破烂市场用五块钱买来的破衣服,拿起手电筒,便踏入了寂静的夜色中。
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那声音短暂而突兀,随后又迅速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胡程龙来到搬卸点,那里已经聚集了几个同样早起的工友。
他们互相点头致意,没有过多的言语,便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搬卸的货物主要是糖袋,一袋一百多斤,搬卸一吨是九块钱。
胡程龙弯下腰,双手紧握住货物的边缘,用力一提,再稳稳地顶到脑袋上。
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但每搬动一次,都能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沉重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汗水逐渐浸湿了胡程龙的衣衫,额头上的青筋也因为用力而暴起。
他没有停下,只是默默地重复着搬运的动作,仿佛不知疲倦。
偶尔,他会直起腰,用手擦掉脸上的汗水,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天色渐渐亮起,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大地上时。
胡程龙和他的工友们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搬运工作。
他们聚在一起,点燃一支烟,疲惫地坐在货物堆上休息。
胡程龙抽着烟,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和期待。
他知道,当搬卸工辛苦,但他没有文化,只能做这个。
为了能挣到钱,能让一家人在城市中生活,做这么重的活,他也是愿意的。
他挣钱难,难免对待这钱就多了几分计较,毕竟他还有一个不读书在外面漂泊的儿子。
每次给自己亲生儿子钱,他和李莲都会有些不愉快。
怎么她的女儿是人,他儿子就不是人了吗?
他终究是对自己的儿子有所亏欠。
这份情感如同沉重的负担,时刻提醒着他内心深处的愧疚与遗憾。
这种亏欠,或许源自过往未能给予足够的陪伴与关爱,或是在某些关键时刻未能站在儿子的一边。
他,一个平凡不过的男子,偶尔在生活的重压下,也会对李丽和李莲流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迁怒之情。
这些情绪的流露,或许源自外界压力的累积,或是内心疲惫的短暂释放,却也在不经意间伤害了她们。
小李丽和胡言的失望他都感受得到。
然而,正是这些,他也备受折磨。
稚子无辜,一切都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无能啊。
胡程龙缓缓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眼前的迷雾,深邃而复杂。
休息片刻后,胡程龙和工友们再次投入到搬运中,直到所有的货物都被安全地卸载完毕。他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李丽和母亲李莲已经起床。
看到继父满身是汗、满脸疲惫的样子,李丽连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布包,心疼地说道:“叔,你辛苦了。”
“兜里有饮料,司机给的。”胡程龙疲惫地说道。
胡程龙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未开封的饮料,递给李丽,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李莲见状,也走过来,轻声说:“快坐下歇歇,我给你热点早饭吃。”她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胡程龙点点头,坐在了桌旁。他望着忙碌的李莲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