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讪讪地说:“曹夫人,我实在不知道,对不住了……”
曹夫人在棋盘上放下一个白子,说:“刘夫人,我实在与你们刘府不熟,也没有兴趣结交贵府,您还是到别处歇着去吧。”
包氏脸红得跟猴儿屁股一样,但她却不敢与曹夫人争辩,只讪讪地看向阮氏,倨傲地说道:“翟夫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虽是商户,您未必就不会求到我们头上。”
包氏自然是指捐赠款和赈灾布匹的事情。
翟氏笑了起来:“请你将同样的话,转告你家夫君刘仁贵——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泰州地界的商户不止你们一家,你们别把事情做绝了,免得日后无路可走。”
包氏不以为然,仰头道:“这宴会好没意思,我先走了。我跟夫君在家等着,只怕有人过不了几天就得上门求我们。”
林婉棠讥讽道:“这人好大的口气啊,不怕闪了舌头。”
翟氏笑了起来。
包氏脸上黑一阵红一阵地走了。
等包氏离开,翟氏才故意给商户夫人们说:“刘仁贵两口子等着我家夫君求他们呢,他们不知道,其实哪里就非他们不可呢?赈灾布匹都已经采购好了。”
商户夫人们都很是吃惊,那么大批量的布匹,在泰州,除了刘仁贵,一时之间还有谁能够供应得上呢?
一位商户夫人直爽地问了出来。
翟氏看向林婉棠,道:“喏,就是薛夫人名下的锦绣布庄,不光供应上了,价格还比刘仁贵的布匹便宜呢!”
众人心里都开始嘀咕,刘仁贵威胁他们,不让他们出赈灾银子,话里话外透漏他搭上了曹茂德,今日看来,曹夫人压根就不愿意搭理刘仁贵的妻子。
可见刘仁贵是扯大旗做虎皮,虚张声势呢!
众人担心刘仁贵生意实力雄厚,不敢轻易违背他的意思出赈灾银子,就是被刘仁贵排挤。可今日看来,明明有实力更雄厚的商号。
商家夫人们纷纷上前,跟林婉棠套近乎。
林婉棠谦虚道:“布庄不过是小生意罢了,我在泰州还有几家铺子,希望以后诸位多多照顾。”
众人自然满口应承。
然后,林婉棠看向翟氏,说道:“我们商号在泰州经营,受父母官庇护,百姓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如今泰州地动,百姓受灾,我实在寝食不安。这样吧,我名下商号捐赈灾款一万两。”
一万两捐助款很是不少了。
商户夫人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说:“薛夫人说的话有道理,泰州赶紧恢复秩序,我们才能尽快恢复生意。”
另一位说:“是啊,我们商户配合官府赈灾才是本分,哪能扯后腿啊?泰州要是乱了,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啊!”
“对啊对啊,不能听那种黑心的人挑拨。”
“等回去,我就跟我们家掌柜商量,高低也要为泰州赈灾出一份力。”
……
翟氏趁势说:“等路修通,朝廷赈灾款和赈灾粮到位了,泰州就会好起来。听我家老爷说,到时候,官府会在城中立碑,凡是为赈灾捐银出力的人,名字都会刻在上头。”
曹夫人笑道:“我若是泰州百姓,买东西肯定紧着这些为泰州出过力的商户买。”
林婉棠也笑道:“我们找人合作,自然也愿意找热心仁善的商户合作。”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商户夫人们心想,如此看来,还是捐赈灾银子好。
旁的不说,城里真乱起来,他们这种房产、庄子、铺子一堆的,首当其冲是被抢被夺的对象。
这场宴会效果极好,翟朋兴收募捐银子顺利了许多